第77章 国粹第七天

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沈默一脸莫名，“我没说要放弃啊，青衣旦我想唱，刀马旦我也想唱。刀马旦，好威风哦。耍着花枪，威风凛凛，特别有气势。果我学了，是不是打架都没有人打过我了？”

    原来。

    沈槐明白了。

    他说：“不行，术业有专攻，我就没见过唱青衣的会耍花枪，会武戏。”

    没有吗？

    沈默想了想，从脑海里搜寻出以前见过的资料，然反驳他：“才不是呢，有些唱青衣的，武戏也很了，只是爸爸你不知道罢了。”

    这个沈默倒是没有说错。

    只不过不是当下，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

    现在这个行当，各种角『色』还是分泾渭分明的。刀马旦青衣旦要学的东西不一样，每个人专攻一职，很少混淆的。

    只是在世，戏曲经没落，没人唱，没人看。那些行当就没分那么清楚。一些戏团要求戏曲演员既能打能唱，不能有短板，所以他们的当家花旦既有很强的唱功，武戏更是很不错，不分家。

    而这些在沈槐耳里听来，只当异想天开，想同时唱青衣刀马？不行，这真的不行。

    一个舞水袖，一个弄刀枪。

    这两样，想要学好可不容易。就说沈槐舞的水袖，水袖长绸很有重量，长但轻，要舞很累很难，哪怕他一个男子汉想舞好，一天下来也把膀子给挥身酸痛，何况是力气更轻的女孩子？

    至于舞刀枪，沈槐『摸』过，也只是『摸』过。

    这两样，光是其中一样就经够费神的了，哪能样样兼顾？

    能兼顾了的，那是神人。

    青衣旦难唱，但刀马旦更难找，因要会把子功，会一些舞刀弄枪的本事，没有几样本事，是上不了场的。武旦、刀马旦人对戏，基本功不过关，伤人伤己。打戏打不好看，观众看不爽，喝倒彩都是轻的，不肯掏钱看戏那才是真的欲哭无泪。

    沈槐这一次无奈摇摇头，哪怕沈默说天花『乱』坠，就是不搭理，不予理会。

    他从业多年，从未有听说过，有人同时唱青衣旦刀马旦的。

    孩子说要学戏，他教可以，可贪多嚼不烂可不行。

    沈默也轻叹一，知道自己的小孩子把戏越来越不好用了。

    不过没关系，还有别的招数。

    沈默笑起来，虽然被拒绝了，但一点也不生气。

    笑盈盈的问：“爸爸，该不会，你其实是不会唱所以才不愿意教我吧？诶，你要勇敢的承认这一点，没有人是万能的，只会一样就够啦。你说吧，说出来我不会嘲笑你的。”

    这语气，透着一股人小鬼大，把沈槐弄哭笑不。

    有点生气，有点无奈。

    最重要的是……

    沈默说的是对的。

    沈槐的脾气从来没这么好过，果沈默不是他女儿，他现在的脸『色』估计不会好看。

    “你说没错，我是不会。”沈槐承认了。

    “那行吧，我不让你教我了，你就告诉我，刀马旦要怎么学，怎么练，是个怎么回事，这总行了吧？你不会唱，但看总是看过的吧？”

    “说说你就会了？”沈槐讥诮道。

    “那当然，我是个唱戏的小天才，自学才不在话下！”沈默叉腰，嚣张不行，“你不说不教，肯是怕了我，怕我这个小天才超过你！”

    沈槐：“……”这狂妄的样儿，真是多看几眼都想打！

    行吧。

    沈槐没有排斥，把之前学戏的事情，说出来。

    他还是不信沈默能功，只是了打消的念头。

    -

    那些事情，离沈槐现在经很久远了。

    他需要好好回忆才能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唱戏是下九流，但要入行也有门槛。这世上，但凡是要讨口饭吃的，就没有容易的，下九流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人活一世，能有一碗饭吃不容易，加上人都守旧，不轻易把自己的本事传授出去，所以不管什么东西，要学就付出价。

    沈槐就是被家里穷揭不开锅的父母送进了戏班子学戏。

    父母说，这是不而之，他们也是没办法了，要是不去，就饿死。

    沈槐是个小孩子，不能反抗什么，便乖乖跟着去了。

    到戏班子才发现，原来被送来学戏的小孩子，不止他一个。

    大人们天天一口一个下九流，可还是会送孩子们来做下九流。

    沈槐不懂多，安静排着队。

    第一轮，看年龄。

    老师傅只要年纪小的。

    年纪小，可塑『性』强，能学的东西多。学戏是苦活，从小时候培养起来。只要年龄超过七岁，就不要。

    沈槐当时六岁，被留了下来。

    第二轮，看样貌。

    戏曲也要看脸，样貌丑陋的人，画不了浓墨重彩，扮不了佳人，当不了才子。厚厚的一层妆上去，脸不够周正，眼睛不够灵，戏就会像一滩死水。

    不好看，不灵，观众也就不爱掏钱看戏。

    所以说，这一行但凡能入门，也算老天爷赏饭吃的了。

    沈槐模样清秀，根骨好，第二轮也被留下来。

    第三轮，看嗓音。

    戏曲的唱念都离不开嗓子，有一把好嗓子，天生省一半的功夫。好的嗓音有辨识度，有内容，唱起来不费力。

    至于其他，那是天雕琢才能会的了。

    这三轮下来，本来乌泱泱挤了不少人的戏班子，瞬间被淘汰掉一大半。

    最终沈槐一起入学的人，只有十二个。

    父母班主签了生死状，领了一笔钱，就把他留在戏班子里，独自走了。

    沈槐开启了学戏的生涯。

    自那天起，他便知道，学戏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出路。

    学不出个名堂来，一辈子也就是跑龙套的，出不了头地。

    他发狠了的学。

    起初学戏时，大家一起练功，一起学戏，基本功是不分开的。

    走圆场，站立姿势等，是每个人都学的。

    然是压腿，练身段，吊嗓子。

    渐渐的日子久了，师父就会观察他们每个人的天赋所在，观察他们适合学什么，是不是块唱戏的好料子。

    观察好了，给他们分配不同的任务，教不同的东西。

    沈槐一起唱青衣旦的孩子，一共三个。

    因老师傅想培养一个台柱，一个当家花旦，一个能唱青衣的好苗子。

    当时，刀马旦只有一个。

    那也是个男孩，模样清秀，身体瘦小。

    老师傅很看重他，说戏班子很久没出过一个优秀的刀马旦，也没过一个唱刀马旦的角儿了，让他好好用功，不要辜负老师傅的期望。

    男孩应好好的。

    只是他们年纪小，年轻，也天真。

    有些事情不是答应就能做到的。

    男孩练功比戏班子里的任何人都要认真，每天醒最早，睡最晚。

    他要练许多功夫，压腿什么都是轻的，更多的时候，是空翻，扎马步，耍花枪。

    一天下来，自己的身上，手上，被自己打出了无数的伤痕，青紫一片。

    来，就没有来了。

    苦了，男孩跑了。

    老师傅也没让人去追，因追不回来。

    老师傅问起，有谁要唱刀马旦，没人应。

    这是一个极难的行当，刀马旦更是。

    沈槐吃了苦，了角儿，可一点都不喜欢女儿自己一样吃苦，吃更多的苦。

    把那段悠长悠长的往事说完之，沈槐才道：“知道了吧？都把人吓跑了，你连个练功毯都没有，怎么练？”

    “嘿嘿。”沈默跑了。

    有哦。

    -

    次日，沈槐下地去了。

    他一走，沈默就开始撒欢起来。

    立即进入了戏曲练习室，继续昨天没有完的事情。

    因知道时间宝贵，沈默快速看完昨天没看完的梁红玉之，立即按照沈槐说的给自己找学习资料，等着出去，做一个详细的学习计划。

    至于沈槐说的什么，从来没有人能功，沈默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有人可以，那也可以。

    不仅可以，还要做很好。

    而且系统的练习效果是双倍的，正好可以均分出去。

    一来，两边互不相耽误。

    迅速完一系列的基本功练习，沈默经累汗流浃背，手脚酸软。

    在戏曲练习室里呆三个小时，比现实世界里练一天还累。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当沈默开始尝试空翻时，居然功了！

    因戏曲练习室的加持作用，加强了沈默身体的敏捷属『性』，加强了的肌肉记忆。

    沈默欣喜若狂，当时间一到，从戏曲练习室退出来时，摆出了难摆出来的练功毯，然尝试空翻。

    这一次也功了！

    啊，没错，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戏曲小天才！

    沈默来回翻滚，开心不行。

    与同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里型。

    想，应该能找到观众了。

    -

    因沈槐只会唱青衣，所以之前交给沈默的都是文戏多。

    那咿咿呀呀的唱曲，一说出去肯就暴『露』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小孩子很好骗，沈默也没敢拉他们出来，给自己刷积分。

    现在不一样了，会扎马步，会空翻，会耍花腔了！

    好吧，虽然很拙劣，很勉强，但至少会了！

    会了就是最吊的！

    虽然等不了台，不能表演，但是用来糊弄小孩子，就够了！

    沈默给自己弄了一根光溜的棍子拿在手上，权当做是花枪，然拎着花枪，去找的那群小弟。不是，是好朋友。

    男孩子们早就被沈默收拾服服帖帖的，这一次自然是一呼百应。沈默一叫，他们自己就乖乖排排坐，等着沈默的吩咐。

    沈默手里提着一根木棍，目光炯炯有神，大道：“你们坐好，我今天要给你们表演一个帅气优雅的倒立翻身。”

    男孩们齐齐：“……”

    虽然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谁让是沈默呢，继续看吧。

    男孩们托着腮，然一双双眼睛盯着。

    沈默深吸一口气，没有急着作，而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统面板，确粉丝值。

    【第七天：晴

    直播间状态：无法开启

    粉丝值：3000001/100000000】

    【本位面进度：1/3010000】

    是的，自从上次在沈槐面前刷了任务，拿下一个粉丝值，它就也没有涨过。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沈默很快挪开目光，把目光投向坐在面前的这群好朋友们。

    好朋友们都很听话，到目前止没有一个人离开。就是人数少，一共八个，八个粉丝值。

    好吧，蚊子小也是一块肉。

    虽然很难，但是忍住不哭。

    沈默转了转手中的木棍，挽了个枪花，然将它踢开。

    哇！

    这一脚是怎么做到的？

    好帅啊！

    本来一脸莫名昏昏欲睡的小孩子看到这一脚，瞬间就精神了。

    他们齐刷刷看向沈默，一双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原来沈默不是在说笑，是说真的啊！

    而且身手好好哦！

    果爸爸妈妈打他们的时候，也有这么好的身手准头，他们早就跑不掉了吧？

    看来，他们要多学一点，才能免于更多的毒打更多的惩罚呢。

    所有人都来劲儿了。

    沈默满意点点头，心里放心了不少。

    感兴趣就好，怕的就是他们不感兴趣。

    感兴趣了，还怕以他们不来看表演吗？

    怕是不说，自己都求着要来呢。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沈默表演了一个倒立翻身。

    只见双手撑在地上，下半身挺直的翻过去。

    作干脆利落，身体直挺挺的，很板正，很有气势。

    “哇——”

    “我也想学！”

    “学会了这个打架是不是更省劲儿了？”

    “我也要学，教教我吧！”

    人都是慕强的，哪怕是这群男孩子们。

    他们时眼睛里满眼写着想学想学。

    沈默神秘一笑，双手一背：“你们想学？当然可以。从明天起，这儿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你们每天过来，我就翻给你们看。”

    “好！”

    “小默姐姐你真是好了。”

    “小默姐姐你收我徒吧！”

    沈默：“……”

    打发走了这群过于热情的好朋友，然开始检查自己的系统面板。

    【第七天：晴

    直播间状态：无法开启

    粉丝值：3000009/100000000】

    【本位面进度：9/3010000】

    沈默勾唇一笑，果然不出所料。

    行走的活体小经验值宝宝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