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措手不及,脑袋里的困意瞬间退了个一干二净。
他神情看不出一丝端倪,声音却微微发紧:“怎么忽然想到这个?”
还藏,还藏!
江染信口开河:“看你操作键鼠很熟练,根据我的观察,你左手不会用刀但能写字。”
顾砚心中疑虑更甚,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够察觉,他确信自己没有将任何相关的物品遗留在外过。
他垂在身侧的左手轻攥了下,嗓音低沉又肯定:“不,你没有见过。”
江染一看他把天聊死了,立刻耍赖。
她攥着顾砚筋骨分明的左手就给他塞笔:“别逃了快给我看看,你的字真的很美,我那些信一封不落都珍藏在家里!”
顾砚脑中思绪骤然混乱,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已经知道了。
但这不可能。
他把每一个细节都翻来覆去回想,确认没有任何疏漏。
顾砚眼眸黑沉,对上江染胸有成竹的视线,心里已经不自觉地认了栽。
他指尖紧了紧,喉中发出的声音暗哑涩然:“我没有越线的意思,我想让你开心一点。”
所以你也知道写这种信能把我撩得晕头转向是吧!
“只是开心吗?”江染圈着男人的腰又俯身压了上去。
她凑近顾砚耳边,残酷揭露现实:“你早就越线了顾总,你引得我精神劈腿,每天对着不知道身份的人冒粉红泡泡。”
顾砚脑中“嗡”地一声,茫然地怔住,漆黑的眸底写满惊异。
耳侧温热的气流吹得他浑身都绷紧,鸦黑的眼睫轻颤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无法理解江染话中的意思。
江染看把人给说愣了,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有多温柔蛊人啊。
她亲了亲顾砚黑曜石般的眼眸,坦白从宽:“我确实喜欢过寄信人,只不过是没有结果的暗恋,之前说只喜欢你是骗你的。”
顾砚已经回了神,缓缓抬眸看向她,俊美深邃的眉眼罂粟般摄人心魄。
他黑睫发颤,胸口热血涌动,胸腔内砰砰的心跳滚烫有力。
“但我有什么错,谁让你披个马甲就不摘了。”江染倒打一耙。
一看,顾砚幽潭般的黑眸中已经有细微的水光闪过,胸腔微震,呼吸压抑。
行行,虽然不会说话,但这拿捏我的水平当真一流。
江染吻上顾砚微微濡湿的睫羽:“长腿叔叔还知道约人见面呢,你该不会准备瞒我一辈子?”
顾砚抿了下薄唇,终于忍不住把她抱回怀里。
他手臂越收越紧,几乎用力到快要颤抖,喉中的声音艰涩低哑:“我以为都过去了。”
做好事不留名,你不吃亏谁吃!
江染腹诽着抱了他半晌,轻抚他紧绷的肩背,等了许久,男人才稍稍平静下来。
顾砚被她抱在怀里,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早就已经得到她的回应,霎时间幸福到难以遏制地想要流泪。
他还没来得及掉出珍珠,就被江染一下推开。
下一秒,顾砚脑门上吃了个暴栗。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按了按额头,幽黑如墨的眼中划过一丝茫然。
江染宽容:“自首从轻处罚,现在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顾砚平素疏冷淡漠的眼中弥漫着浅淡的水雾,漆黑的眼睛直直望着江染。
他抿唇沉默了片刻,磁哑开口:“音乐节的时候,我匿名给你送过花。”但江染收到的花很多,最后只带走了陆禹川的那束。
“我跟着你喂你喂过流浪猫,买你常买的食物。”就好像这样能离她更近一点。
“你毕业典礼那天,我回过学校,但没有机会和你合照。”陆禹川也在。
顾砚呼吸凝滞,声音已经哑得不行,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鲜血淋漓地向江染剖白:“我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无时无刻不在窥伺。”
他心口粘腻恶浊的自厌还没来得及蔓延开来,就被江染的吻一下按了回去。
江染猛啄一口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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