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傻在原地。
一个血海深仇,一个锅从天降,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顾砚幽沉的视线从一人一蛇脸上扫过,很快明白了状况。他按在江染腰间的手指蜷了蜷,缓缓收回身侧,心口跳动间伴随着刺骨的寒意。
瓷白修长的手指探入口中,顾砚将唇间咬着的赤珠拿出,仔细擦拭后交还给江染。
他垂下眸遮去眼中的黯然,后腰的伤处又冷又疼,却只是神色平静地从江染怀里退开,立在一人一蛇身侧。
江染:等等,你听我解释!
救救我救救我教教我怎么端水——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听顾砚声音磁哑微涩,主动替她解了围:“我明白,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鱼行弄。祭司大人,跟着邪神前途黑暗,不如改邪归正和我去救蛇神。”她镇定地在顾砚抿起的唇角重重啄了一口,和他更新剧情走向。
顾砚神色微松,低低“嗯”了一声,胸腹间剧烈疼痛、冰寒如霜冻,眼中弥漫的阴云却悄无声息散去。
小蛇猝不及防跟着江染凑上去,差点没舔上顾砚的脸,恶心得张口干呕了一声,绿豆眼顿时转成阴冷危险的暗金竖瞳。
顾砚直直对上黑蛇的视线,眉眼间尽是冰冷。
“它也胃不好,这是不消化了。”江染心累抢救,“顾砚,这是蛇神的分身……?”
“你现在可以直接出现了?”她疑惑地低头看向肩上的小蛇,注意到他的身体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透明。
“我附在了幼兔身上,你喜欢兔子吗?”小蛇“嘭”地消失,江染肩上多了只掌心大的白色绒球。
小兔幼崽像个糯米糍,脑后的耳朵都还没立起来,毛绒绒软乎乎地刚好够握进手心,见她看过来,两爪一抬,开始洗脸梳耳。
江染非常心动,谨慎开口:“我更喜欢蛇。”
一旁的顾砚眼神疏淡沉静,江染却好像听到他低低冷笑了一声。
小蛇尾尖卷住她耳侧垂落的发丝,嘶嘶吐出粉红信子,转告顾砚:“她更喜欢蛇。”
顾砚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讽意,不置可否。
“好了两位,前面就是鱼行弄。”江染手指从黑蛇柔软的腹部穿过,将它绕回指间,右手猛rua蛇脑袋。
左手牵住冷冰冰的顾砚,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鱼行弄。
沿着萧瑟破败的窄弄走到尽头,就是巷子里唯一一家还开着门的店——棺材铺。或者说是殡葬店。
开店的一对老夫妇看着七十有余。见江染进门,面上还有对游客的和蔼善意,正要劝她快走,就见她身后紧跟着祭司。
“滚出去小畜生!晦气!”老头中气十足直起腰,一把扯起鸡毛掸子就要冲上来。
老妇脸上皱纹拧起:“祭司大人,您来给自己买点什么?”
顾砚面色未变,握着江染的手指却紧了一下,一片冰冷。
江染又心疼又好笑,怎么会有这么委屈人的剧情。
她没来得及抱一下顾砚,就被他轻轻挣开手,耳侧的碎发被他冷白的指尖抚过。
“我在外面等你。”顾砚脸色泛着白,漆黑如墨的眼眸染上一丝脆弱,声音低缓带着蛊惑,“我好冷,腰也难受,你快些出来,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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