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周年把门打开,里面无光,因为是白天,也比晚上亮一些。
里面布置简单,装饰挺豪奢。
中间放了一张黑色长桌,角落,是一张不大不小的床。
对面,有一张木色小沙发。
床上无人,被褥还是原先的样子,叠得整齐,一点褶皱都没有。
长桌靠墙的地方,坐着一个男人,身着深色中山装,他无力地靠着椅背,头低着。
盛景呈和商染悠悠坐下。
注意到对面来了人,姜老爷子抬了抬头,又沉又苍白的脸色在看清前面坐的人之后,藏着往日一丝锋锐的眼神变了变。
“是你们?”
姜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除去那快没了生命气息的样子,还掺了些仅剩的压迫。
不过,毫无作用。
盛景呈瞥了他一眼,嘴角散漫地扯着:“都快没命了,还这么能折腾。”
姜老爷子一震,只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完,他盯着盛景呈,又看了看商染。
他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
为什么,又把他抓了过来。
商染和盛景呈坐得懒散,姿态都如出一辙。
就连那身上透出来的气息,像,太像了。
“时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质问。
即使人被抓来了这里,即使身体垮得厉害,姜老爷子也依旧带着贯有的威势。
在他的眼里,时染不过是个脾性很刺头不知天高地厚的黑客。
商染抬眼,睨了姜老爷子两秒,不紧不慢地:“要你管?”
“你!”姜老爷子忽然气急。
周年没进来,他站在了门外,这间室隔音好,他也听不见什么,只管看守。
早在魔都那次就知道时染是个刺头,可这次姜老爷子还是被她一句狂妄的话气得胸口彼此起伏。
商染兴致饶饶的,眸底匿着玩味。
等气好不容易顺了些 ,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身体糟糕的缘故,姜老爷子的脸色又白了几个度。
他的手拍在桌子上,试图压下火气。
“苏先生,请问我姜某是对苏家做了什么事,能让苏先生大费周章地到魔都抓了我这么个只剩半条命的老家伙过来?”
姜老爷子死盯着盛景呈,又道:“虽说我姜某已经没落,但也是曾经魔都第一大户掌者,苏先生,你无故抓人,请问你是什么意思?”
盛景呈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他侧了侧头,双腿叠着,右手随意半支着头。
他睨着姜老爷子,漫不经心地:“我姓盛。”
姜老爷子神经一震。
盛景呈似笑非笑地,语调如常,就是掺了玩心:“叫盛景呈。”
一瞬间,姜老爷子的脸色蓦然僵住,瞳孔收缩,嘴巴微张,手有些发抖地猛缩了缩。
盛、盛景呈!?
“你、你……”
姜老爷子手有些发颤地抬起,苍白又发青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他的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叹声,话堵在了里面上不来。
“很惊讶?”
盛景呈语气似常,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慑人。
怪不得,怪不得要抓他。
“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姜老爷子语气微颤,声音却很沉。
盛景呈换了个姿势,不紧不慢地:“岂止是我知道。”
“你什么意思?”
姜老爷子自知道面前人就是盛景呈,莫名一股惶惶生出,气势顺势压了好几分。
可既然他都知道,那也没什么必要再装客气客套。
盛景呈侧眸看了看商染,对方看戏的姿态倒是足。
姜老爷子狠意的同时,觉得莫名不对劲。
安静须臾,他心慌得极。
盛景呈笑了笑,语调散漫得过分:“小小姐,自然也知道。”
话落,“小小姐”三个字让姜老爷子心脏一震。
他不信。
他的目光下意识转向商染。
商染脚抬了抬,旁边的椅子被她勾到面前,一只脚随意踩在了椅脚上。
她的手臂搭在腿上,随意支着脑袋,人看起来痞得过分。
姜老爷子盯着她,脑子里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商染带着玩味的眼神瞥着姜老爷子,眉微挑,语气还挺显遗憾:“嗯对,我是商染。”
霎一刻,姜老爷子整个人僵住,椅子带人地往后退了一步。
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姜老爷子人顿时弹起来,差点没站稳。
他的瞳孔紧缩,眼底尽是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
他摇头,咬着牙:“小小姐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