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后的丁山不停奔跑超过程呵呵却猛地停了下来,“大哥,停下来干嘛?快走啊!”
程呵呵根本听不到丁山的话,整个人感觉摇摇晃晃,昏昏欲睡,才发觉原来自己的额头因为高温而破裂,血流不止。
他抹了抹头上的血,愣住了,丁山在他面前开始模糊,耳鸣声阵阵袭来。
就在这时——
“哧哧哧……”
大火燃烧下,程呵呵头上一根悬梁正摇摇欲坠,半刻便落了下来,他一点察觉没有还呆愣着,悬梁已经快要砸到他了。
这时,他却被推飞出去!
“砰!”
顿时间,烟尘四起,程呵呵被撞到柱子上,才算是清醒了些,他站起身,怔怔看着烟尘里的那抹人影,“贤弟!”
他越过烟尘发疯般地奔去,烟尘里一根硕大的房梁下面压着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那正是他的结拜兄弟——丁山。
“贤弟!你没事吧!”
程呵呵狂奔过去,想要将房梁抬起,可那也只是蚍蜉撼树,双手与滚烫燃烧的房梁接触,霎时间便升起白烟,程呵呵的双手血肉模糊可他却不曾松手,“兄弟!我不值得你救!我只是一个视人命如刍狗的疯子!一个坏人,不值得啊!不值得!”
丁山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白了下来,奄奄一息,“怎么会不值得,大哥,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要亵渎自己…”
“你是我最尊敬的人,对别人如何我不知道,对大嫂对我都是最好的,虽然你嘴上对大嫂评价不好,可你却从未背叛大嫂,弟弟跟大哥从小一起,在战争中是你救了我,一路过来摸爬滚打大哥的作为弟弟我看在眼里,弟弟的今天是大哥给的,这条命是大哥的,还给大哥又怎样,做弟弟的无悔。”
丁山眼神迷离,头沉了下来,“下辈子,希望咱俩命都好点,投一个好人家……算了,只要大哥你能好就行了,咱下辈子再重逢……”言罢,他最后一口气也咽了下去,随着身体慢慢躺平,“轰”的一声房梁也塌了下来将丁山淹没,血液四溅只剩下一只黝黑的手在外面。
程呵呵不知道多久没流出这样的眼泪了,泪水不自觉的流淌,它自己就掉了下来管都管不住,痛苦是内心的,伤心没感觉到,但心却是真真正正的痛,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心痛,简直是刀剐一般的痛……
他紧紧握着丁山的手,泪水流淌却还是会被蒸发,千言万语都不及一句承诺,“我会活着出去的,我一定会杀了黄添,为我贤弟报仇!就算死!”
……
白府后门,几个百姓和官兵正有条不紊的灭火,白府后门的火几乎已经被扑灭,已然可以看到被烧成残骸的大门,黑如煤炭只剩枯骨齑粉也不倒下。
“侯爷可真是爱民如子,除掉了翘刀帮的这场火连水都准备好了,真是不取民一点,以后有侯爷来管理黄龙城,我们肯定过的越来越好。”
“这水看着这么好,还不如让我们喝呢。”
“是啊,这一看就不是我们这里的水,看来侯爷是大费了周章的。”
“那我们留点自己用吧,我去把家里的水拿来救火。”
“我觉得挺好!”
两名百姓一边提着水桶救火一边聊着天,言语之间皆是对黄添的赞美。
就在这时,一位官兵走了过来,解释道:“这些水可都不能喝,这些都是从西蜀运过来的,行路许久,别看它干净其实脏的很,路上颠簸,保不齐全是泥土雨水。”
“谢谢这位兵爷的提醒了。”
“没事没事,哈哈哈。”
民与兵和睦无比,可这温馨的一幕很快就被打破了。
只见火海中渐渐浮现出一抹人影,并且越来越近,似乎马上要冲出来。
随着“嘭”地一声,一个披着布的人冲出了火海,重见天日的他只顾奔跑,一旁的官兵注意到上前想要抓住此人,却只是将布给抓了下来。
那人回眸一看,愤怒异常,把官兵给吓的停下了脚步,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张脸了,满是血泡的颅顶,如同重枣的面容,烧干的鲜血滞在脸上,就像一个活死人一般,身上也是一块一块的溃烂,惨不忍睹。
“通报侯爷!通报侯爷!”
那人第一时间跑到了白府大门前找到了黄添,“侯爷侯爷!”
黄添回眸一看,眉头皱了下来,很是不解,“什么情况,慢些,别急。”
官兵缓了一口气,赶忙半跪下来,拱手说道:“禀报侯爷,方才我正在白府后门走水救火,却见一人披着破布冲出了火海,他的全身都被烧的惨不忍睹,可看他的体型以及五官,我怕…是程呵呵生还了。”
“程呵呵?”
黄添的眸子急剧收缩,顿时间拳头攥紧了,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他赶忙下令,“快!传我命令,查封所有白家以及程家事业,全城搜捕那人的下落!一定不能程呵呵活着走出黄龙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