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肯定会成为其他患者追随的目标。
白全书不甚自在地问:“是只要帮你承担一部分就行?”
其实患者追随主任的理由也是人尽皆知的。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主任医术高超,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主任x能力特别强,而男性同胞们虽然口头上都喜欢吹嘘自己的能力,一旦等到身体出现问题,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找哪方面能力强的人给自己治病。
患者们好像都觉得,只有哪方面能力特别强的人给他们治病,他们的能力也会跟着变得很强。
白全书是根本不相信这一点的,但他又不能直接说出来,他敢保证要是直接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被人当成是智障。
毕竟没人喜欢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被诋毁。
俞主任见白全书没有推卸,语气也跟着放柔了一些:“恩。”
白全书还想着他一天只看几个患者就行,正准备庆幸,俞主任这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没有办法的他只好走出门口,企图把属于主任的患者拉拢到自己办公室里。
站在门口排起长队的患者基本上都是俞主任的脑残粉儿,恨不得誓死追求俞主任的哪一种,听说白全书打算把他们邀请过去,一个个的瞪大双眼,恨不得化身为野兽,直接把白全书怼走。
白全书能感受到从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善,也就没有靠近这些人的打算,又往前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很重要的一点。
他神情激动地问:“主任没说让咱们把今天没法儿看的患者都给分担走吧?”
连梦露不太知道白全书问这一句话的意义:“他跟你说的不是一部分?”
一半的人是一部分。
一个人也是一部分。
他简直太聪明了!
白全书双手插在口袋里,大步流星地走向队伍最末尾的地方。
队伍的末尾正好是医院大门口。
圆溜溜的太阳挂在天上,热情地邀请着地球上的人们跟自己一起燥。
站在医院门口的病人,一个个热腾腾的汗往下面滚,打湿了眼睛,却淋不湿他们要追随主任的心。
杨伟好不容易才在这燥热的气氛之中镇定下来,就看到男科的那几个人来到医院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四人组:“你们过来干嘛?”
该不会还不想犯过他吧?
杨伟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想让白全书给自己看病。
白全书看到这小孩儿一脸戒备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忽悠他:“主任说后面的人他今天很有可能都看不了,所以就让我来通知你们一声,让你们明天早上起来早点在排队。”
杨伟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不是真的:“是吗?”
白全书坦白:“不是。”
杨伟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白全书客气地继续说:“虽然主任没说,不过我觉得你们现在的情况最好是听我的建议比较好。”
杨伟已经在脑海里把白全书说的所有话都归类于可以不用听的。
谁让白全书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谎言呢?
白全书小声地说:“前面有几个人需要做手术,估计会拖很长一段时间。”
杨伟不明所以地问:“那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你特地跑到我的面前,说这些话的用意吗?”
白全书显然也不打算瞒着杨伟:“其实是主任知道自己治不了这么多人,便想让我帮他分担一些。”
杨伟示意白全书去找前面的人:“那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去帮你们主任分担?”
白全书摆摆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主任让我分担的前提,是让我说服他们。”
杨伟觉得自己心中的希望要落空了。
刚刚白全书说要帮俞主任分担的那会儿,他想白全书应该会把他前面的人都带走,这样俞主任看完手下的这一个患者就能够给他看病了。
可结果呢?
杨伟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听白全书的解释,他不用听就知道白全书的答案肯定会特别坑爹。
白全书主动解释:“这要是患者都特别倔,都铁了心要让主任给他们看病,那我也没有办法。”
杨伟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一切都是白全书找的借口:“你都没有尝试,怎么知道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白全书不答反问:“谁说我没有尝试的?我不是正在努力吗?”
所以他第一个要说服的对象是自己?
杨伟现在除了默念祈祷世界和平之外,已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才能抚平自己内心躁动的情绪:“那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努力说服别人不好吗?
干嘛非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白全书打了个响指:“因为你最难说服。”
杨伟突然有点儿后悔自己为了贪图方便,就跑到白全书的办公室里,让白全书帮自己忙了。结果忙没有帮上,倒先泄露了自己的底儿。
他艰难地问:“你找患者,不都应该找好说服的吗?”
那找他算是咋回事儿?
白全书叹了一口气:“其他人根本都不给我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