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九个人一起上,一起放水,咱可没演练过呀。”
“是啊,台底下这群人看了会相信吗?”
“这怕是会兜不住啊。”
“我看不如这样,先吃饭,咱在饭桌上跟林朔讨论一下一会儿招式该怎么走,这场架咱下午再打。”
“对对对!演戏嘛,还是要排练的。”
“就是,不然这么多人一起动手,七手八脚的容易伤着。”
“有道理。”
“可家主有令,让我们现在就打啊。”
“没事儿,别人不知道,咱们几个还不知道吗?咱家主啊,听白爷的。”
“白爷,要不您受累,跟家主说一声去?”
“行吧。”白经略应了一声,走到台前,冲台下的云碧华一抱拳:“家主,这早饭没吃饱,现在没力气动手,要不咱吃了午饭后再打?”
云碧华心中有些啼笑皆非,她看了看自己丈夫的神色。
哼,老东西,身段手势倒是恭恭敬敬,可这吹胡子瞪眼的,甩脸色给谁看呢?
不是说好了,到外面听我的吗,说变卦就变卦。
云碧华回瞪了白经略一眼,看向了林朔:“总魁首,你的意思呢?”
林朔这会儿心情很复杂,他原本是要憋着揍人的。
结果云家九大护道人往台上一站,这么一商量,台底下闹哄哄可能听不见,林朔就在他们眼前,不聋。
外公白经略,林朔当然认识,十年前老爷子林乐山,曾经指给他看过。
不过云林两家这么多年没什么来往,对这个外公,林朔心里头其实是没什么感情的。
顶多就是一会儿动手的时候,留点儿神,别伤了他老人家。
结果听他们这么在自己眼前一合计,林朔心肠也就硬不起来了。
敢情这九位,当年跟自己的爹打架,全在放水。
当然了,老爷当年也是在放水。
两边其实都在放水,那就不叫打架,而是演戏。
三十年前那场戏演了,老娘从此进了林家家门。
那么今天这场戏,好像也得演。
而且人家说的在理,演戏得演全套,排练还是必须要有的。
不然拳脚无眼,外公都快八十了,就算自己留神可以不伤他,万一他们几个互相误伤呢?
没错,就这么办。
于是林朔点了点头:“那就先吃饭吧。”
平辈盟礼在午时开幕,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可古时候没有一日三餐的习惯,哪怕是大户人家,一天吃个两顿也就差不多了。
中午这顿饭,在古代并不那么重要。
可如今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到了如今,午饭不吃让人饿着开会,确实不够人道。
所以今天上午,平辈盟礼的议程本来就很短。
十一点人聚齐了,曹余生开场致辞,林朔把九寸家族门槛一定,就算齐活儿了。
最多一个小时,十二点钟准时开饭。
这样既没坏的传统,也照顾了与会人员的肠胃。
现在这么前前后后一耽搁,这会儿也快十二点了。
林朔这么一宣布,台底下的多号猎门中人纷纷起身,正打算去食堂吃饭。
结果左边观礼台上,有一人拍案而起:“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林朔扭头一看,这人他认识,刚认识不久。
戚长生。
老先生看年纪跟自己外公有一拼,这声怒吼倒是声若洪钟。
他的一嗓子,把全场人都定住了。
林朔抱拳拱手:“不知戚家主有何指教?”
“你们六大家,真是烂到骨子里去了!”戚长生气呼呼的说道,“总魁首位置的门槛攻守,何等庄重之事,你们这帮人却视同儿戏!
难怪这一百多年来,猎门在你们六大家统领之下会如此衰败!
总魁首,老夫敢问一句,这百年一度的平辈盟礼,是做场戏就能糊弄过去的吗?
我们猎门面对的敌人,是通过演戏就能杀死的吗?
简直就是胡闹!”
林朔听着点点头,老人家说得有道理。
今天的事儿啊,确实有点过。
可自己要是真的甩开膀子,真刀真枪地干,这会儿台上就得留下好几条人命了。
平辈盟礼,不过是抹平辈分、续订盟约的仪式,搞得血呲呼啦的,那是真犯不上。
而这难言之隐,还真没法跟这位老先生直说。
于是林朔请教道:“不知戚家主,有何高见啊?”
“高见不敢当,只是你这总魁首的分量,我们九龙家族要替猎门掂一掂。”戚长生义正言辞说道。
“好。”林朔一点头,“你们想上几个?”
“上几个像话吗?”戚长生气得呼哧呼哧的,“当然是单打独斗!”
“很好。”林朔一点头,“那不知,我将与九龙家族之中哪位家主的交手?”
“你们林家修力,用别的路数对付你,可能不够公平。”戚长生转过身,对身边的一位中年人抱拳拱手道,“杨家主,还请受累。”
那位杨家主起身还礼:“戚家主客气了,杨某上去领教一下总魁首的高招便是。”
这位杨家主,看上去四十来岁,其貌不扬,林朔并不认识。
“这人名叫杨宝坤,是九龙家族中的修力第一人,这一身能耐,应该不在你爹当年之下。”白经略走到了林朔身边,轻声介绍道,“这人的路数,跟我学的能耐一脉相承。林朔,你不如午饭过后再跟他动手。吃饭的时候,咱爷俩过过手,我让你熟悉熟悉。”
“外公,您老人家带着八位前辈去下面歇着。”林朔微微笑道,“应该很快就能吃饭了。”
“小子,你可别大意。”白经略正色说道,“别忘了,今天追爷不在。”
“您放心。”林朔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