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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兰情绪还算稳定,苗成云也还行。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对林朔各种怨念,但人真站到眼前了,苗成云反而觉得内心比较平静,并不想把这人除之而后快。
他反而会想到,如果杀了这个男人,Anne会伤心。
苗成云这个念头一起来,自己也摇了摇头。
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果然还是父亲苗光启。
云秀儿这会儿就很尴尬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林朔这种胸有成竹的笑容,她就觉得浑身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说话确实冲,如今被林朔连打带摸地把这番话说下来,她发飙也不是,认怂也不是,很难受。
后面毕竟还有贺永昌和金文兰呢,自己再闹下去可就是笑话了。
闷声不响地下了车,云秀儿站在林朔跟前,发现这个表弟居然还对自己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要去远处聊一聊。
两人并肩了走了一段,也就一百多米,林朔站住了。
这会儿再回头看两辆车旁边,大家已经忙活上了。
饥饿草原上植被很少,木柴更是稀缺。
林朔之所以赶在这个时间点,让魏行山把前面那辆车拦住,就是因为他看见旁边一棵枯树了。
千倾地一根苗,有这么一棵枯树不容易,正好砍了当柴禾烧。
那边两拨人聚首,有自我介绍的,有忙着生火的,还有忙着挪车,想以两辆车为掩体,好歹作出一个营地样子的。
林朔远远地看着这些人忙着,嘴里说道:“表姐,你看前面这些人,就是猎门我们这一辈里除了你我之外,最强的几个人了。
未来的猎门,他们肯定都能独当一面,而在马上要举行的平辈盟礼上,他们的态度,也至关重要。
你既然要跟我争魁首的位置,那么在他们面前,就应该有更高的格局和气度。
所以你现在跟我置气,既没必要,也很愚蠢。”
“你管得着吗?”云秀儿轻声说道。
“我就奇怪了,你对我哪来的怨气?”林朔白了云秀儿一眼,“十年前那场架,输的是我不是你吧?
魁首这个位置,是你来抢我,而不是我来抢你吧?
怎么现在我看见你心平气和的,你看见我反而一脑门子官司?
现在我们正在做买卖,正是要抛开成见、通力合作的时候,所以你跟我把话说开了。
云秀儿,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现在说。
说完了,我不指望你就此消停,我只希望你在未来的二十天里,在这笔买卖的过程中能明白事理。
否则我俩再这么闹下去,你看看这些人,能活下来几个?
我们俩,又能不能活下来呢?”
听完林朔这番话,云秀儿问道:“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难道我现在的表现,不是对你保住魁首位置有利吗?你看现在的贺永昌和金问兰,他们谁会服我?”
“哦,你终于意识到这点了,我很欣慰。”林朔点点头。
“你给我好好说话!”云秀儿说道。
林朔笑了笑,平静地说道:“目前的猎门,论出身和能耐,能坐这个魁首位置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当然认为我比你更合适,可是如今这笔买卖,我们俩到底谁能活下来,这是不一定的。
作为一个猎人,我有将猎物杀死的决心,可作为猎门的魁首,因为身上肩负的责任,我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万一我战死,你幸存了呢?
我不想因为你的拙劣表现,导致在平辈盟礼上大家都反对你,这样一来,猎门就会乱了。
明白我的用意了吗?”
云秀儿沉默了一阵,说道:“好,林朔。我们之间的胜负,到平辈盟礼上再说。现在,我会努力地让自己看你顺眼一点。”
“那这件事,需要我帮什么忙吗?”林朔问道,“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你为什么看我不顺眼。”
“因为十年前,你躺在地上的眼神。”云秀儿深吸一口气,说道,“明明已经被我摁在地上了,你为什么还那么平静?没有委屈,没有挫败,甚至没有一丝羞辱感?你是林家修力的猎人,在纯粹的力量较量中,被我这个云家传人击败,你难道就不感觉到羞耻吗?你凭什么还那么平静?”
“明白了,妨碍你获得成就感了。”林朔微微笑道:“没事,你还有一次机会,在二十天后的平辈盟礼上。如果这一次你再把我摁在地上,我保证我会哭出来的。”
“还有!”云秀儿不依不饶地说道,“我就那么丑吗?真的不如苏念秋漂亮?”
林朔看了看远处正在挪车的苗成云,心里隐隐明白了,点点头:“是不是有人跟我一样,更喜欢念秋,不喜欢你?”
“哼。”
“这个没事。”林朔看了身边的云秀儿一眼,“表姐,我送你四个字。”
“哪四个字?”
“日久生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