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三千两银子就要赎走我们老字号的头牌,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说我们这儿的姑娘低作下贱呢。”
戍九源再怎么说也是团练使,东平府军方第一人,吴妈不可能不忌惮三分,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毕竟这帮兵痞子犯起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的,别的不说,就像今天这样一队卫兵每天来“巡视”几次,这老字号还怎么做生意。
张泽全面无表情的坐下来,冷冷说道:“贾大人竞价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吴妈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心里想着该怎么打发这尊活阎王,嘴里却像是吃了蜂蜜一样甜,说道:“哎呀军爷,戍大人能看上我们家依依,是她的福气,可惜依依福薄,上次未能侍奉戍大人……”
张泽全拐弯抹角的套话无非是想把屎盆子往戍九源头上扣,此刻见时机成熟,便虎目圆睁的说道:“上次的事情,我们大人十分生气,所以此次我来,势在必得,如果无法得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吴妈被她那股子煞气一激,吃了一惊,诉苦道:“军爷,依依是我的心头肉,现在有人为她赎身从良,我这当妈妈的自然为她高兴。可是这些年她的吃穿用度,琴棋书画培养,花了不少心血在她身上,你这三千两银子,还不够塞牙缝呢。”
张泽全像一块石头似的坐着一动不动,身体挺的笔直,粗声粗气的问道:“我们大人喜欢爽快的人,你说个明白的数,别给我婆婆妈妈的。”
吴妈见张泽全态度坚决,估摸着戍九源对柳依依势在必得,暗道如果实在留不住倒不如及时撒手。
但这种事情,要的多吧怕得罪戍九源,要的少自己就赚的少,思来想去还是要了一个中间价,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个数,不二价!”
张泽全冷笑道:“你们家女儿是金子做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柳依依的底细,什么这些年的吃穿用度,不过就是一个乡下无依无靠的穷丫头,你还真把她当摇钱树了?”
张泽全一口道出了柳依依的底细,不禁令吴妈吃了一惊,不过她仍旧面色不变,开始以退为进,问道:“那军爷,戍大人最高能给多少?”
张泽全又拿出三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说道:“这是我们大人的底线……从此以后,老字号出了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团练府找人。”
六千两银票,虽然没有达到吴妈的期望,不过相对于之前的三千两,她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一些了。
“军爷,六千两银子,寻常花魁赎身足够了,可是我们家依依才貌双绝,还是处子之身,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低了。”吴妈诉苦道。
一直不苟言笑的张泽全此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处子之身?昨夜柳依依与那位梵公子几度风流,难道你还想让我家大人做冤大头不成?”
吴妈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把这茬事给忘了呢?
罢了罢了,算上梵羽之前的两千两银子,再加上这六千两,一共八千两,虽然仍旧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不过也相差无几了。
既然戍九源要的如此坚决,倒不如便宜了他,顺便卖他一个人情……
想到这里,吴妈抓起桌子上的六千两银票,咬牙说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