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顾惜云的眼睛从手中书上收回,转看向水仙。水仙心中一冷,连忙说道:“她跑得太快,我还来不及说话,她就拿了方子跑远了。”
顾惜云不再看水仙,继续看手中书。水仙心中忐忑,借着倒茶以缓心中不安。
“水仙,胡管事回来了没有?”顾惜云眼睛看着书,淡淡问道。
“我昨晚去看过了,他家婆子回来了,胡管事还没有回。”水仙回答说。
胡管事家的二小子前些时候出了事,胡管事两口子都告了假。他家那婆子昨日方才从通县回来,胡管事却还没有回。
“让他家婆子进来一趟吧。”顾惜云又说。
水仙应了一声,连忙出去,亲自去唤了胡婆子。那胡婆子一进来就抹着眼泪说道:“求大小姐给我家那二小子做主。”
水仙看了看顾惜云脸色,出声喝道:“胡婆子,我看你是昏了头,你家二小子的事情怎地求到大小姐面前了?”
胡婆子一愣。她家二子去求亲明明是秋华院的意思,怎地到眼下竟是不承认了?
水仙又冷声道:“小胡管事精明能干,王府方才让他管着通县那边的铺子。他一个外院掌柜,出了事情,你不求外院大管事,反是求到内院来,我看你真是拧不清了。”
胡婆子一下醒悟,连忙拍自己嘴巴子,道:“我是昏了头了,越老越糊涂了,竟是内外不分了,还请大小姐原谅。”
顾惜云倒是笑起来,说道:“好了,别打嘴巴子了,出了这个人,让人见了,倒是误会是我这院子里的人手狠了。”
胡婆子住了手,陪着笑说:“这个断不会,整个王府谁个不知大小姐最是和气心善?谁要乱传,我老婆子一定撕了他嘴巴。”
顾惜云又一笑后,随即就收了,问道:“你家二子现下好些了没有?”
说起自己儿子,胡婆子就心里发堵发酸,只当着顾惜云的面,却还得陪着笑说道:“好多了,人已是醒过来,郎中说好好将养一两月就无碍了。”
水仙听了胡婆子的话,又看一眼顾惜云。
胡管事那二子哪里叫好多了?抬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半条命,请了江淮一带最有名的的郎中,方才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是她却知道。小胡管事性命虽是无忧,日后却休想抱儿孙了。
“那就好。”顾惜云点头道,“若是有短缺什么稀罕药材,只管过来说。你回去,也跟小胡管事说一声,王妃说他将通县那边的铺子管得很好,等过了年,也一并将通县那边几个庄子也交给他了。”
胡婆子连忙谢恩。
顾惜云又闲说了几句。胡婆子见她拿起了书,立时谢恩告辞出来。
顾惜云瞟了站在旁边的水仙一眼,水仙连忙笑着要送胡婆子。
胡婆子摆手说:“哪敢烦劳水仙姑娘?您自去忙去。”
顾惜云笑着说:“她平白将你数落了一番,赔个礼也是应该。”
水仙搀了胡婆子,笑着说:“胡妈妈,就当赔罪好了。”
胡婆子看了看顾惜云,只得受了。两人一道出去,边说边走,到了一处偏僻地方时。水仙问道:“胡妈妈,小胡管事这事可有找到犯事的人?”
胡婆子看了水仙一眼,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找到人时,那犯事的就跑了。”
水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小胡管事平素做事尽心尽责,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真是令人气恼不过。咱们淮阳王府几时被人这么欺辱过?这人真是胆大妄为,死不足惜。”
胡婆子听了心里一惊。她家二子出了这样的事,她家男人当时就气昏了头,要找那丫头算账,是她顾虑那丫头的妹子到底是大小姐身边人,这才将拦下。
不过就这么放过,到底恨难平。
她儿子落下眼下地步,他们就算不能要那丫头偿命,也要她余生都不得好过。
也是该那丫头倒霉了。她男人在摸那丫头底时,发现那丫头的兄长在安阳服徭役时犯了事,竟是还敢往家跑。
她男人就趁机做了笼子,预备将她家一网打尽,到时候她全家落到了他们手心,要生要死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情?
只可惜最后还是跑了一个最要紧的,不过也不要紧,就凭他们抓到手中的那几个人,想必也能逼得那丫头就范。
他男人私自做了这些事情,她到底有些心怯,特跑回来探探口风。
若是上头有怪罪,也好及时纠正。
她今日跑了这么一遭,心里就有了个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