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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描龙绣凤的金丝软榻之上,一个相貌极其儒雅英俊的男子正斜倚在上面。他的眉宇隐隐间透露出一种阴郁之气。这是一个外表英俊但却满怀心事的男人。这个男人便是烈山的弟子——传惠。
传惠从灵鸦皇后的灵鸦宫刚回来不久。每次他从一个秘密的地下通道去到灵鸦宫里回来,都有一种身疲力伐的感觉。怎么会没有这样的感觉呢?面对一个欲壑难填的女人,谁和她一旦沾上了,都会有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传惠又是害怕去灵鸦宫,有时又渴望去灵鸦宫。
传惠的骨子里是一个纵情声色贪得无厌的男人。他喜欢体会那种把女人把玩于股掌间的感觉。这种感觉可以极大的满足他内心里的那种优越感。他从骨子里觉得自己是天底下绝无仅有的美男子。天底下没有一个赏心悦目的女人见了他不会芳心乍动一见倾心的。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着普通男人没有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使他养成了孤傲但绝非清高的本性。相反,这种病态的本性使他一直处在不断征服女人的*中。只要他看上的女人,他总会想方设法地去亲近,直至被他彻底征服。在一次又一次的征服中,他的*他的虚荣心都获得了极大的满足。私欲一旦不予节制,就会无限的膨胀,直至最终失去控制地恶化!传惠现在就是这样,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有时很难控制他自己了。
譬如他和灵鸦皇后的那种关系。他也非常聪明地意识到,和这样一个充满心计极难驾驭的女人在一起,随时都有被生吞活剥的可能。这是一个骨子里具有极大魔性的女人!可是自从和这样的女人苟合过了一次之后,便有了一种魔力让他无法抗拒。
传惠凭着他风流潇洒儒雅英俊的相貌,在脂粉堆里完全可以说是阅人无数而且进退自如,而象灵鸦皇后这样独具魅力的女人,传惠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魅力究竟是什么?传惠一直没有把它弄明白。传惠有一种陷入了一场巨大的危险和巨大的诱惑中的漩涡中不能自拔的感觉。
传惠一直对自己控制女人的能力相当自信。那完全是一种把女人玩于股掌之间收放自如的自信。而面对灵鸦皇后,他对自己的这种自信渐渐开始产生的怀疑。越是怀疑他就越是要去证实,越是要去证实,灵鸦皇后对他的诱惑力也就越大。传惠已经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怪圈中,但是他却浑然不知。他真的是一个自负而且孤傲的男人,他觉得天下应该没有不听从他摆布的女人,灵鸦皇后也不例外。就是这样的自负和孤傲,传惠便会自己为自己种下的恶果买单,并且付出代价。天底下没有谁是谁的玩物!
卧于金丝龙凤榻上的传惠现在依旧在考虑着这样的一个问题:为什么灵鸦皇后这个女人会让他产生如此不确定的感觉?
这时他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冷露。那个温顺柔和貌若出水芙蓉般的女子。冷露清纯脱俗的影子完全是在不经意间闯入传惠的脑子里的。这样冷露和灵鸦皇后两个女人就在传惠的脑海里交叠浮想。传惠在意识里不由自主作着抉择,作着选择。可是对一个贪婪成性的人来讲,抉择和选择根本是无从谈起的,甚至完全就是在自寻烦恼!
所以现在的传惠非常烦恼。
他想起了冷露,想起了冷露在浣花涧里和他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想起了冷露对他的百依百顺,想起了冷露对他的千娇百媚,想起了冷露对他的好。他甚至开始在内心里无限地愧疚起来。这偶尔的愧疚居然也让他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他是真的开始怀念起冷露了。他甚至有了一种去找冷露的冲动,但是这种冲动只是很短暂的。因为他确实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冷露了。他知道只要他回到冷露身边,冷露依旧会一如既往地接受他。冷露是一个心里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的女子,在她的心中依旧只有他传惠的位置。他知道。可是他终于还是气馁了。确切地说,他终于还是在良知深处反省出了一丁点懦弱。这种懦弱便是他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冷露。他知道即使他回到冷露身边,最终的结果依旧是对冷露的再一次的伤害。因为他的心确实已经不再冷露的身上了。他贪婪的本性由于他的放纵而彻底失控了!
但冷露的确是他真心实意爱过的一个女子!
传惠爱灵鸦皇后吗?传惠非常清醒地知道自己是不会爱上灵鸦皇后的。可是他对灵鸦皇后却是那么的迷恋。这种迷恋其实就是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主要原因。特别是和灵鸦皇后*的过程中,灵鸦皇后的放纵,灵鸦皇后的*荡,那种*迭起的扭曲和颤动,那种歇斯底里的嚎叫和细若游丝的呻吟。酣畅淋漓的体验每次都会让他的身心百骸彻底打开,让他在巅峰的状态突然体验直线坠落的快感。为了体验到这种快感,他把所有的缺陷都在女人的眼底暴露无疑。
正因为有了这种彻底的暴露,他才隐隐间觉得他其实一刻也没有驾驭住灵鸦皇后这个女人,反而是女人在无形中驾驭了他。就如同他一时冲动,居然把上万的银甲部队神不知鬼不觉驻进了灵鸦宫内。虽然往灵鸦宫内进驻银甲部队也有他不可告人的企图,可是这样的企图让他更加感到胜负的不可预测性。因为灵鸦皇后的确是一个太难以把握的女人。就连和她在苟合的过程中,在两人一起达到巅峰对决的瞬间,他依旧觉得没有战胜过这个女人一次。女人即使在如梦似幻的痴迷状态下,她的另一根神经也是清醒的。他感觉得到。
女人是个极其聪明狡猾的女人,她把*和感情完全地分开,精神的寄托和*的愉悦完全隔离。所以他才一直无法把这个女人随心所欲地控制。面对这样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饶是传惠这样一个情场老手也无计可施!
这也许就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吧!
传惠正在绣榻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的女侍来到他的绣榻前轻声禀报道:“公子,你的师傅来了。”
传惠闻声,急忙从绣榻上翻身坐起。他不能让烈山看见这张描龙绣凤的软榻。他急冲冲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