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则被送入了皇宫,至此彻底湮没在了深宫中,断了和宫外的来往。
直到去岁,才开始慢慢往宫外陆续传递着消息。
“夷则说,这位珍昭容,身上似乎有些妖异。”
妖异?
卞明瑞有些诧异。
这怎么又扯到了妖异上。
“夷则说,她近些时日会再试探一二,到时会尽快送消息来。另则,珍昭容的确是从宸贵妃复宠后,日日焦躁不安。且前些日子,珍昭容得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
卞明瑞轻声问道。
沈胥压低了声音回道。
卞明瑞听完后,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几分。
“让夷则继续盯着。另外,好好保着珍昭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那孩子,可还是有大用处的。”
说完,他背手回到书案前。
他在想乐锦的事。
东方晋之如今摆明是给自己设下一个难题。
三万两,这对自己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对于一向官声还不错的卞长史来说,却是件难事。
虽说今日有灾民当街状告自己同张聘这个太守同谋合污,但卞明瑞自信,这些年来他积攒的名声还是够支撑一些时日的。
张聘的名声是彻底救不回来的。
可是,他在百姓那里还是有些信任的。
但若是在这个关口,他拿出了三万两为乐锦赎身,那事情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光会引起庆国公和谢望之的关注,若是东方晋之刻意宣扬一二,自己在百姓中的那些名声也会彻底毁之殆尽。
果然是东方晋之,给自己出了个棘手的难题。
卞明瑞倒并没有十分生气,反而摇头笑出了声。
他和东方晋之之间的关系,从不是单纯的合作盟友,更不是什么主公与门客。
或许东方晋之真的是想将自己收为门客。
但东方晋之,从头到尾都不是自己要效忠的那位明主。
不过,一些必要的虚与委蛇还是需要的。
“大人……”
看着卞明瑞笑出了声,沈胥有些不解。
“无事。你去绮陌香坊给乐锦姑娘传个信儿,就说这几日谢巡察使怕是要盯上我了,我要过几日再去见她了。让她放心,最多三月,我必定带她出了香坊。”
“是。”
沈胥知道自家大人对这位花魁乐锦娘子的爱重。
虽说觉得一个红倌儿有些配不上自己大人,但想到大人这些年来隐忍谋划的苦,一路陪着他走来的沈胥也是十分心疼。
若是这乐锦能够让大人获得一时半会儿心上的安宁,红倌儿还是淸倌儿,亦或是什么名门千金,都没那么重要。
消息不过半个时辰便递到了绮陌香坊。
刚得了主子的信儿,如今又得了自己这位目标传来的信儿,乐锦脸上笑意不变,但心思却已经是转了好几圈儿。
她笑吟吟点头,而后转身从丫鬟手中取过一个盒子递给了沈胥。
“劳烦您将这样东西带给卞大人。就说,乐锦想说的话,都在这锦盒中了。两江近日多风雨,望卞大人保重自身。”
“是,小的定会交到大人手上。”
沈胥对乐颜还是很尊敬的。
只是,他也有些好奇。
这盒子轻得很,里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