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年龄似乎也差不了几岁。”
圣上起身,走到了宣明曜的跟前,伸出手亲自将其扶起身。
“起来吧,地上那么凉,怎么还一直跪着。”
宣明曜借着这股力站起身。
她低声道。
“儿臣的身份,便是荣王遗孤,带着当年荣王留下的人脉以及掩藏起来的铁矿图纸,要嫁入两江傅家。”
“傅家?”
圣上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傅家,是那个诗书礼乐传族的傅家?”
曾经家中一门三状元风光无限的傅家,他家男儿,各个出众,曾经是大雍立朝初期的朝廷新贵。
平生千万篇,金薤垂琳琅。
傅家男儿,更是文人墨客们最为尊崇的存在。
可惜,这个家族似乎有顽疾,家中男儿不过三十便会突发恶疾离世。
当年大雍数代皇帝都曾召太医为其诊治,可惜都无良方。
在四十多年前,傅家三代男丁皆英年早逝,只剩家中七十多岁的老夫人,抱着刚刚出生的襁褓婴儿,以及傅家留下的这全族女眷,彻底退出了皇都,回归两江祖地。
当时的皇帝感念傅家的满门英才,还特意给了老夫人一个陈国夫人的封诰。
可惜,老夫人回到两江后,不过三年多便病逝了,傅家从此和皇都似乎也没了什么牵扯,消散在了皇都众人的印象中。
“是。傅家退归两江后,一直低调得很,从不参与两江任何政事,甚至连诗会酒宴都不出席。家中无论男女老少,皆是低调。也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在两江这般浑水中难得保全自身。”
“你为何如此笃定傅家并未掺和到两江之事中?又如何笃定,傅家会愿意帮你?”
圣上的疑心顿时又起来了。
难道,明月奴还偷偷和宫外有牵扯?
“父皇忘了吗?如今崇贤馆的曾大人,曾经是傅家最后一位状元傅狄安的同窗,也是傅狄安的父亲傅樾大人的关门弟子。”
圣上回想了半天,终于依稀有了些记忆。
“似乎是如此,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朕都未曾出生呢。”
“曾大人如今已近古稀之年,他这一生最为牵挂的,便是身在两江的傅家。”
“当年傅狄安大人英年早逝,曾大人本想替这位兄长抚育幼子,更帮其赡养祖母陈国夫人。可陈国夫人不愿拖累曾大人,毅然决然带着全族人回了两江。但这些年来,曾大人一直未曾断了和两江傅家的联系。父皇您常说曾大人日子过得清苦,一身官服穿得都贴了补丁,为此您还特命人为其做了十数件官服让其轮着穿。其实,曾大人的俸银并不算少,可他多数都将其寄到了两江。”
宣明曜说到动情处,也是双目含泪。
“虽然两江一直退回,可曾大人便一直寄,甚至到最后写了血书,说他未能照顾好恩师和兄长的亲人已是愧于见人,若是傅家不收这银子,他便下去跟恩师和傅兄请罪去,傅家这才收下了银钱。而曾大人一寄,便是四十年。”
圣上听得都是一脸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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