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来全都归元颖统御的。
母后还想着元颖不适合做什么太子妃,不能为自己或者元景增添助力。
岂知,元颖本身的抱负和能力也从不在后宅姻亲。
而自己所谋的,也唯有元颖这个人罢了。
走到了观雪楼时,宣明曜却突然脚步一停。
观雪楼旁的梅树下,一个一身红色洒金斗篷的女子,正百无聊赖拨弄着梅花。
身边竟然一个宫女也未带。
是桑月见。
“乐安公主安。”
桑月见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看到了带着婢女的宣明曜。
她有些诧异这个时候公主会在这里,但还是立刻提裙走了过来行礼。
“瑶昭仪安。”
宣明曜还是很欣赏桑月见这个人的,也回了一个平礼。
“冬夜寒凉,瑶昭仪怎么在外头走动呢?也未带宫婢,未捧暖炉,小心着凉受寒。”
宣明曜看着桑月见那微微泛红的手指,轻轻一个眼神扫向桐君,桐君立刻从拎着的盒子中取出一个一直温热的暖炉。
“瑶昭仪娘娘,请您拿着暖手吧。”
桑月见笑盈盈接了过去,妍艳动人的脸庞,在月夜和雪景的映照下愈发清艳。
“多谢乐安公主。今日年宴上多喝了几杯,所以想出来走走,这儿的梅花开得好,地方也清净,便让侍女们在园子外头等着了。”
桑月见虽说笑着,可眼角眉梢间,还是有那么一抹淡不开的愁色。
宣明曜也能明白她为何所愁。
这些时日,纪容卿的专宠,让她也开始有些不安了。
尽管她那日见到了纪容卿胖若两人的面庞,有些诧异于圣上如今的品味。
但接连两月的圣宠不断,足以让桑月见对自己的处境开始担忧。
尤其是……
宣明曜听闻,这几日母后召见桑月见很是频繁。
母后内心的焦灼,宣明曜也能理解。
元景受伤,父皇心中也有不满,这份不满难免也会牵扯到了母后身上,觉得是她没有教导好太子。
尽管太子也是他的儿子,但他是皇帝,怎会有错?
错的是太子的莽撞,错的是皇后的教子无方。
今夜,原本该是帝后同歇,但父皇还是回了紫宸殿,想来明日宫册上记载的,侍寝的应当又是纪容卿了。
身为中宫皇后,如今圣上明着给她没脸,太子又受了伤不知何时能够康复,母后可谓是腹背受敌,自然忧心如焚。
而桑月见作为母后一手提拔上来的宠妃,这些压力也会分到她的身上。
可父皇如今打定主意要立纪容卿这个专宠的靶子,桑月见即便想要争宠,也是难事。
得不到宠爱,她在母后那边就难交差,甚至没了宠爱,日后也怕她那对狗男女父亲和继母再生事端。
桑月见如何不惆怅?
可这份惆怅,她也不能说予旁人听,只能借着醉酒的缘故,在这梅林中短暂放空片刻罢了。
宣明曜看着桑月见月夜下越显清皎的脸庞,心思一动,突然有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