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
沈泊桥吓得脸都白了。
“裴九安,你疯了吗?”
那是公主,金枝玉叶,万一摔了他们两个就完了!
而裴九安并没有回应沈泊桥的话。
他已经飞奔到马场旁,那里还有好几匹备用的马儿,他直接牵出一匹,飞身上马,去追宣明曜去了。
马场旁看着的郑柏堰看着公主骑马奔驰而去的身影,吓得立马就要往马场中奔,一旁的几位将军也要立刻进去。
可桐君在一旁出声阻止了。
“诸位大人不必惊慌,公主既然敢独揽缰绳,必定是心中有把握才会如此行事,并非是莽撞之举。”
被吓坏了的几位将军才有空仔细看向马场内。
这下,一个个都有些惊讶了。
这位深宫中长大的公主,居然骑起马来有模有样,虽说是特意选的温驯马匹,但是少有人第一次骑马就能自己不依靠任何外人或外力独自奔驰,骑得还如此之快。
“公主之前学过骑马?”
郑柏堰都有些好奇了。
这可不像是个初学者。
没看大皇子和太子还在那里慢悠悠一圈圈溜圈儿熟悉马匹吗?
桐君端雅一笑。
“公主殿下极为重视今日的课程,在得了圣上恩旨可入猎苑学习后,便一直在翻阅各种书籍,了解马匹以及射箭的相关学识,公主说,虽说纸上得来终觉浅,但事先准备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些旁人看不见的努力,公主可能觉得没必要宣扬,但自己作为公主的贴身婢女,自然是要让人知道,公主如今所得的这一切,都是她配得的,应该的。
别以为她没瞧出来刚入猎苑的时候,人人都觉得公主只是兴起才来这里玩耍一般的眼神。
她最了解公主殿下。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桐君扬起下巴,骄傲地看向马场内。
她的公主殿下,就是最好的。
而马场上疾驰的宣明曜,并不知道桐君说的这些话。
她正感受着风掠过脸颊那种微痛中又夹杂着自由的感觉。
可惜,这里是猎苑精心圈出来的马场,而非真正的可以肆意奔驰的草原。
漠北和亲的那十四年,唯一让她觉得有些开心的时候,便是在马背上奔驰的时候了。
在去漠北之前,她并没有学过骑马。
是到了漠北,见到漠北人人擅骑之后,她才寻了一位女奴,学会了骑马。
在马背上的时候,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不用想漠北王庭的恐怖,不用想大雍皇室的绝情,不用想自己失去的至亲,不用想那几个无缘的孩子。
她不是大雍的公主,不是漠北的汗妃,只是属于自己,属于自由。
上一世带给自己的,其实不只有伤痛,还有许多可以庇护自身的本领,可以改变命运的可能。
宣明曜微微侧头,看向已经追上来的裴九安。
那位驰骋沙场的将军,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少年罢了。
“比一场吧,你赢了,本宫许你一个心愿。”
说着,宣明曜身下的马儿,速度又再提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