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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情,你还好吗?”沈添舒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有点担心。
米情慢吞吞地看向她,抬手比手语,“姐姐,我害怕。”
沈添舒不知道该如何给她力量,她将米情温柔地抱在怀里,她印象中,米情第一次说“害怕”这两个字,米情从小就胆子很大。
原来,再强大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米情缓了缓神,和沈添舒继续往家走。
这件事比想象中难多了,她没办法一次就克服。
回到家后,米情回到房间,将锁在箱子里的全家福拿了出来,摆在了床头,至少她敢拿出来了。
她拿看着这张照片,爸爸妈妈的样子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她跌坐在地上,泪水淹没了地上冰凉的触感。
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米情无暇顾及,泪水滴落在相框上,冲洗着布满灰尘的相框。
敲门声停了下来,门外的人推门而入。
米情抬眸看去,视线模糊,她用袖子擦掉眼泪,门外的人影清清楚楚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哭泣戛然而止,惊讶此人的出现。
然后,沈添舒从门外露出脑袋,“情情,我觉得你应该想见到他,我就把人给你请来了。”她从后面怼了一下他,“你好好哄啊!”
厉夕岩关上门,拿起椅子上的坐垫,让她坐下。
米情眼睛里还有残余的泪花,此刻因惊讶停滞了哭泣,她手里,相框上的水珠低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圈。
厉夕岩轻轻为她擦掉眼角残余的水珠,声音温柔至极,“想哭就哭,我有这么可怕?见到我眼泪给吓回去了?”
她双目水盈盈的,倔强地看向他,一副“你来干什么”的眼神。
他席地而坐,坐在她对面,帮她擦眼泪,眼睛却未直视,他将心里话云淡风轻地吐出,“想你了。”
米情手掌握紧相框,嘴巴瘪了起来,眼神变了,变成一种“你怎么才来”的表情。
厉夕岩将她抱入怀中,“为什么想去看心理医生了?”
米情将头钻出来,低下头望着相框里的人,眼泪再次哗哗流了下来。
她想说话了。
她想开口说话。
迈出第一步,有了希望后,这种欲望越来越强。
有希望就会失望,她好怕失败,从未这样害怕过。
“别怕。”厉夕岩把相框从她手里拿过来,放到床头柜上,在温馨的灯光下,声音极具温暖的磁性,“如果想了,那就面对,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米情手上满是泪水,她哭着比手语,“骗人,你以前也说过一直陪我的,可是过去五年里,每次清明节我都是一个人。”
哑巴有一点好处就是,哭得猛烈之时,也不会影响表达。
厉夕岩心底被戳得酸疼,他眼眶红了,哽咽着说:“我保证不会了,好小八,再给哥哥一次机会。”
从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连在一起了,被一根线连在一起,心也连在一起。
房间里光线昏暗,台灯在床头亮着,照着两个人的身躯,厉夕岩眼里的水珠映得如星光。
他托起米情的下巴,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破涕为笑,噗嗤笑了出来。
米情看见他笑,瘪着嘴巴埋入他的怀里,鼻涕和眼泪都蹭到了他衣服上。
让你笑,让你笑。
“蹭吧,哭好了帮我把衣服洗了。”
米情脑袋深埋在他怀里,伸出一只爪子握成拳,在他后背猛打了几下,厉夕岩被打得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