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都没有放在眼里。
楼狱这个人,外形和样貌看起来很是有点诡谲吓人,但他这个人,并不像外形那般,像个随时都会杀人的狂魔一样。
反倒,他是太子修身边最冷静沉着的一个。
不然,太子修也不会把外面要解决的所有事,甚至还有传递消息这样需谨慎心细度非常高的职责,也全权交给了楼狱。
是以,现在被神秘人如此赤-裸-裸的无视鄙弃,楼狱也没有要生气的样子,连他身后带来的手下,都已经看不过去,按奈不住了。
他却越在这个时候,越是冷静。
“还请阁下能给敝人一个答复,如若不然。”顿了一下,楼狱朝那些古怪之人抱拳,“敝人只能无礼了。”
这是明显的先礼后兵,楼狱已经算是尽了江湖人应尽的基本道义。
“小小的后生,倒是挺狂的呢。”那四个古怪之人当中,穿着一身藏蓝绣红枫叶的和服女子,摇曳生姿的从几人当中走出,一双没有穿上袜子的裸足上,是穿了一双小紫檀木做的精致木屐。
这个女子的穿着打扮,很明显,是大燕东部一带边境的海岛上,那时常滋扰大燕东部的扶桑人。
又称,东瀛人。
只是,她的大燕语言,说的字正腔圆,一点儿都没有夹带东瀛人的本土气息,就是说话的那种声调,有种说不出的阴阳怪气儿。
最大诡异的是,这个东瀛女子看起来是长的挺玉雪可爱的,但是年纪至少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年纪了,可这女子的手里,却居然还抱着一只布偶女娃娃。
而诡异就诡异在于,这只娃娃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邪性。
看久了,总觉得这娃娃的眼睛会转眼珠子,还会发绿光,血红的小嘴会露出邪恶的微笑。
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别看那只娃娃!”楼狱一声低喝。
楼狱的喝声并不大,低沉而有深蕴,像若有实质的音波,一波接一波,层层叠叠的,在他身后那些手下当中,久久的回荡徘徊。
楼狱的部下们,都是一个激灵,都有些头疼的甩起了自己的脑袋,但他们那一双双露在青面獠牙铜面具的眼睛里,涣散的眼神,渐渐开始找回着焦距。
“唔~小后生的内力倒是蛮深厚的,九幽教的地狼吼,不过才区区的第六层,呵呵呵……”扶桑女子捂着小嘴咯咯的笑,听似少女般天真烂漫的银铃笑声,却总有股子刺人耳膜的诡谲,“墓九幽那个老杂毛,是你师父吧?真是不称职呢,把好好儿的习武奇才,硬生生给教成了废材,啧啧啧,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能呢。”
“仙师的好坏成败,早已与他做了那一柸黄土,如果侮辱一个已死之人,能让姑娘找到成就感的话,那敝人无话可说。”楼狱一直都一成不变的那左半张完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别的色彩。
几乎是与他遮住了右半张脸上的那半块青铜鬼王面具,是差不多的颜色了。
青绿青绿的,冷沉的中,带着阴戾的气息。
宛若,他瞬间变成了一只厉鬼,但奇怪的是,他周身的气息依然冷静的可怕,甚至透不出,丁点儿的杀气。
反倒是那扶桑女子,在听到楼狱之言后,整个人都透出了萧杀之气,整个人,就像一把刚出鞘的利剑。
“墓九幽那老杂毛,死了?”
扶桑女子的声调,就弦琴突然拔高的音调,尖锐当然刺痛人的耳膜。
但未等楼狱给她回答,扶桑女子就突然转过了身,面向了另外那三个,被她抛在身后的其余古怪之人,“为什么没人告诉本使,为什么!”
那几人停止了交头接耳,看了一眼三丈外的楼狱,再齐刷刷的又把视线落到质问他们的扶桑女子身上。
这三人,有一个须发花白瘦骨嶙峋的道袍老者,一个擦脂抹粉装扮花俏的俊秀男子,另一个,正是冷艳绝伦的那位青衣姑娘。
道袍老者屈指弹了弹自己的道袍,耷拉着皱了的眼皮,一副老神在在,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