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王爷,我父亲转战中原时,屡次战败,手下自然也有不少人流落到了官军手里,我父亲也收了不少义子,其中一人叫李占鳌,被左良玉收编后,因为骁勇善战被他纳入家丁队”
“左梦庚降清后他只是一个千总,后来累功升任漳州水师游击,隶属于马得功麾下,马得功对他很是信任,还将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他”
“我后来虽然没有彻底降清,但也接受了一个闲职,各地的事情也知道一些,便与他联络起来,这才得知”
张七心里感动,暗忖:“那人虽然是我的母亲,不过也就是这幅身躯的,自己若不是在后世也是一个孤儿,恐怕不会理会这些的,但如果清廷向天下公告此事,让我落一个不孝的名声还是有所影响的”
“得赶紧回去,我手下已经还有两艘小型盖伦船,王定藩也在紧锣密鼓仿造,若是有了三艘,未尝不能驶往福建,将她接回来”
“话又说回来了,她已经是马得功的小妾,多半也有了儿女,难道就为了我这个儿子愿意回到密支那那个前途莫测之地?”
“唉,一切只能等到返回密支那后再说”
......
第三日一早,大小船只近八百艘满载着李来亨余部及家眷、王光兴一部、几千俘虏、张七人马以及缴获从巴东县城码头、官渡口码头出发了。
张七的威名显然吓到了张勇、董学礼以及穆里玛,这几日他们并没有追过来。
船只开动之前李占春再次找到了他。
“王爷,前面夔门有三座炮台,我等如此多的船只想要通过并不容易,虽然最终大部分船只还是能过,但损失肯定不小,何况船队里还有大量妇孺”
张七点点头,“这也是我所忧虑的,将军既然来了,肯定有解决的法子,还请不吝赐教”
李占春说道:“法子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一部分人不在这里上船,而是沿着山道分别摸到铁柱溪、困牛石两处炮台,将其毁了,然后在巫山县附近再上船”
“至于白帝城的炮台就无能为力了,不过毁掉两处炮台总比三处都在好”
张七心理一凛。
“这几日清军都没动静,显然是想到了我们会坐船回到云南的,那么前面的三处炮台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没准还加强了那里的防御,若不是李占春提起,我还准备硬闯过去呢”
便道:“将军的法子自然是好,不过我军并不熟悉那里的路径”
李占春说道:“我的部下有不少熟悉的,不如由他们带路,再加上王爷的精锐,从其侧后绕过去,清狗必定不会察觉”
“巫山县城附近自然有上山的小道,但现在呼图礼那厮肯定是严防死守,不容易过去的,至于白帝城就更不要想了,拿下该城没有个三五天是不成的”
张七立即叫来了吴国安、吴国栋兄弟。
“你两人各带三百精锐,跟着李将军的人从山道前往夔门顶上以及对岸的困牛石,毁掉清狗的炮台”
“按照李将军的说法,此去白帝城,约莫两百里,水路一日也就到了,但山路崎岖,至少要三日,我等三日后再出发,若是成功毁掉炮台,就在炮台西侧十余里之地等待”
“我军船队抵达时发出讯号,你等就可下来上船”
“此去夔门,从江北山道西进路程短一些,也容易一些,更快一些,若是去夔门的人先抵达,而前往困牛石的人尚未抵达,那么就就地扭转炮口,向白帝城、困牛石的炮位进行轰击”
......
为了以防万一,张七让吴国安带着三百精锐在李占春的人带领下迅速朝着夔门奔去,他这一部有一百五十燧发枪兵、五十弓箭手、五十刀盾兵、五十炮兵,虽然在路上极有可能遇到呼图礼的阻拦,但以吴国安的本事以及这支队伍的战力,想必还是能从容赶到炮台的。
还有,呼图礼哪里会想到人家还会从陆路过来?
另一路的吴国栋只带了两百人,南岸虽然敌人并不多,但路程实在太远,几乎是北岸的一倍,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一旦通过夔门,若是该部尚未抵达困牛石,那么张七大队会在夔门上游某处再多等几日。
对于吴国安、吴国栋来说,有手电筒、手表这种来自后世的东西,加上有熟悉这里一草一木李占春的人带路,一般来说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由于此前巫山县城也控制在明军手里,就算张勇部来了也追不上他们。
吴国安得到任务后很快就出发了。
他自然不会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李自成的人身上,手中还有安神医的地图。
一行人继续扮成清军的模样,第三日中午时分抵达了夔门附近。
此时的官道修在巫山以北,但南北两边都有大量的村落,有村落的地方就有道路,一路上他们并未遇到什么阻拦,便从南麓风箱峡附近逼近了夔门。
李占春的人说道:“到了这里就有两条路可直达夔门顶上,一条自然是从白帝城出发,或经北岸陆路,或从巫溪注入长江处的夔门北边的瞿塘村坐船上岸抵达”
“北边的道路自然好走一些,不过抵近夔门时路口收窄,此时若是清狗在那里布置重兵,也是不容易过去的”
“再就是从南边走,不过临近夔门时有一道近乎垂直的陡峭崖壁,约莫十丈高......”
吴国安问道:“能否上去?”
那人摇摇头,“连猿猴都难以攀登上去”
吴国安笑了笑,“我问的是那处崖壁可有突出的地方?”
那人说道:“自然是有的,正中有一颗斜伸出来的崖松,山顶也有大量靠近崖边的树木”
吴国安点点头,“那就成了”
那人惊道:“将军真想从那里上去?”
吴国安笑道:“再难能有茅麓山西侧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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