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本王下达了军令,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本着大局着想,就下不为例吧,若是惹恼了郝承裔,这厮暗中作乱就不妥了”
“不”,张七却出口反对,“我等孤军一支,还有上万家眷,若是这么处置了,如何服众?何况一旦被城里的王偏头得知,必定会等我军过去后派兵袭扰,届时就是苦不堪言了”
“因为城外村落的村民显然都是他王偏头的奴隶娃子,也是他的财物,岂有自己的财物被夺被毁而不生气的?”
“那依你来看该如何处置?”
“杀了这五十人以儆效尤!”
“千万使不得!”
冯双礼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若是将那郝承裔激得生变,更是一桩祸事,还是大祸事”
“末将倒是不这么认为”
“哦?”
“王爷,自从泸沽镇一战后郝承裔显然有些离心离德了,何况他抛弃大军带着三百骑先一步逃离更是让人心寒,蒯方等人就是明证,那三百骑我不敢说,但最后依附于他的七百多步卒显然也只是勉强因为惯性继续追随于他的”
“就算那三百家丁,显然也不是一条心,据我所知,这三百人大多都支持郝元彪,只有少数人支持郝元景,只要杀了郝元景等人,一来可以向城里的王偏头交代,二来还可以进一步分化郝承裔所部”
“进而将其全部纳入到王爷手下来”
冯双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是纳到你的手下来吧”
张七一愣,赶紧单膝跪下了。
“王爷,在下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以前建昌城的夷人骑兵、步卒若不是其他人不敢接纳才被在下收下,眼下恐怕已经跟着狄三品、狄龙降清了”
“至于蒯方所部也是因为不耻于继续与郝承裔为伍才勉强跟着在下的,这一节王爷也应该清楚”
“好了”,冯双礼摆摆手,“你看着办吧,反正激起了郝承裔所部的变故就由你来出面搞定!”
“得令!”
张七走了出去。
见到郝元景后又挤出了笑容,“王爷很高兴,让你等先放下缴获去见他”
郝元景也很高兴,赶紧跟着张七走了过去。
抵近冯双礼大帐时,张七说道:“人家毕竟是我大明郡王,下马、取下武器也是必须的”
“那是那是”
郝元景一行没有丝毫怀疑就下了马,还将随身武器取下了。
就在此时,高得杰带着一百骑兵赶到了!
“将军,你这是何意?”
郝元景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
“哼!”
张七回到了马上。
“王爷已经颁布了军令,你等却是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郝元景大叫道:“我等自是雅州总兵麾下,就算犯了事也是由总兵大人来处置,张七你莫要惹恼了总兵大人!”
张七冷哼一声,“郝承裔?不过丧家之犬,何况他之前投降过,本就是戴罪之身,我难道还怕他?”
说着便大手一挥!
高得杰等人先是一阵抛箭,接着便跃马冲了过来,一阵哭喊声后包括郝元景在内五十人霎时就了了帐!
等冯双礼出来时这五十人已经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了。
“你这厮!我是说让你自行处置,但谁让你在我的大帐前处置的?!”
张七赶紧说道:“王爷莫慌,等会儿我会让郝承裔主动前来向你请罪”
冯双礼也没回话,哼了一声便回到了大帐。
张七、高得杰带着两百多骑来到了郝承裔所在,这厮也有一顶帐篷,听到马蹄声后还以为郝元景回来了,腹下一股热气也腾了起来,忙不迭地冲出账外。
不过,他并未见到郝元景一行人,却见到了杀气腾腾的张七一行!
“老七,你这是做什么?”
张七大声说道:“郝总兵,庆阳王已颁下严令,诸部不得肆扰乡下,贵部为何不听命令?”
郝承裔朝着远处看了看,并未见到郝元景等人的身影,建昌明军在泸沽湖畔联营几十里,冯双礼那里出现了什么动静他这里显然还是一无所知。
郝承裔笑道:“兵荒马乱的,王爷也是那么随口一说罢了,谁还真的听从?老七说笑了”
张七摇摇头,“承蒙王爷瞧得起,命令我部担任监察各部军纪的重任,恰好碰到郝元景带着五十骑擅自闯入村落乱杀无辜,强抢民女,我屡劝不改,只好出动军法将其就地正法了!”
“啊?!”
郝承裔大惊失色,随即又恨恨地大叫道:“你这厮安敢如此!元彪!元彪!”
郝元彪出来了,得知有大批骑兵抵达,他早就将郝承裔剩余家丁组织起来了。
郝承裔继续嘶声力竭大叫道:“给我杀了那厮!”
郝元彪点了点头,他先是策马向张七冲去,突然猛地扭转马头,然后直接冲到郝承裔面前,就在郝承裔错愕之际,一刀将他的脑袋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