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爬起来,道:“既然如此,我们进府说话。”
“先避过老沈的耳目再说。”程墨轻声道:“世叔先回祖宅,万事有我呢。”
这是答应了吗?刘泽紧紧盯着程墨看,只见程墨神色紧张,扫了周围一圈,很明显,他答应了,又担心消息漏露。难道自己闹这一场,他逼于无奈,只好屈服?又或者他以为自己成了关键人物,无论刘询还是自己,都得依靠他?所以先折辱自己一番,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再商量大事?
他还在思忖,程墨已喊狗子:“叫几个人,把荆州王的东西装车,送回荆州王府。”
小霜等人把东西扔出来了事,杂七杂八堆在地上,狗子等人这一收拾归整,空地上不断传来吸气声,更有人小声道:“荆州王真是豪富哪。”
“能不豪富吗?人家是世袭的王。”有人道,语气颇为不满,这些宗室,不就是仗着是皇帝的族人,各种便利吗?名下也不知有多少产业,哪像人家北安王,白手起家,闯下偌大家业。
这么一想,不少人又觉得或者自己偏信刘泽的一面之辞了,除了少数嫉妒程墨白得四千亩良田的租子,如会稽伯之类的人之外,其余的人看程墨,神色和善很多。
趁刘泽没注意,阿飞把一个绿色锦布包袱塞到狗子手里,朝最近一辆马车呶了呶嘴。那辆马车正在装载刘泽带来的东西,已经装半车了。
狗子会意,也没问,放到车上。
刘泽心神激荡,并没注意此事,和阿飞比了一场,一招惜败的侍卫则满脸不服气地和老杜说话,两人顾不上清点东西齐不齐备,更没想到程墨会把烫手的热山芋还他。
“五郎,世叔等你过府做客。”刘泽意有所指地道。
“一定。”程墨点头,一脸诚恳。
刘泽带着装得满满的五大车走了,围观党们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上前和程墨搭讪,一点看不出刚才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程墨一一应对,然后转身入内,把这些骑墙货晾在府门前,这些人见大门关上,只好离开。
程墨一进门,阿飞便跟过去。
“办妥了?”
“办妥了,在第三辆车上。”
荆州王府离北安王府不近,在北阙的东南边,距未央宫算得上远,谁也不知当时太祖为什么指这座府邸给兄长。
刘泽坐在车上,面有得色,还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许以划江而治,许以各种好处,程墨都不为所动,可一在府门前哭闹,他便服服贴贴的了,早知如此,就用威胁手段了。
虽然过程曲折,结局还算美好,有程五郎为助力,还怕大事不成吗?刘泽越想越得意,正飘飘然间,突听后面马蹄声响,十几骑急驰而来,当先一人,正是阴魂不散的沈定。
“站住。”沈定喝道,越过一行六辆马车,拦在刘泽的马车前,阴侧侧地道:“荆州王,本官要搜查你的马车。”
刘泽勃然大怒:“放屁,本王是谁,岂是你一个小小廷尉能够搜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