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不通。
程墨道:“大将军的决定,不是我们能非议的。且看着吧。”
要是霍光能姑息,刘贺也不会只当二十七天皇帝便被废了。
武空不知后面的情节,只是着急,道:“把国家交给这样的人,会出大事的。”
刘贺的丑态,他亲眼目睹,先是吃惊,再是愤怒,到现在,已是对这个彻底绝望了。如果让这样的人当皇帝,离灭国不远了。
“议立时大将军并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相信大将军,他不会有负武帝所托。”程墨道。
所以霍光才会在史书上留下废立皇帝之名,和伊尹并称,是为权臣。
武空急道:“你快劝劝大将军。他不是允了你们的亲事么?”
女婿说的话,多少会有些份量吧?
程墨苦笑道:“劝了,所以才会被禁足。先帝没有发丧,我不能出府。”
就是为了不让他再劝,嫌他碍事嘛。
武空目瞪口呆,喃喃道:“大将军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变成这样?”
怎么皇帝一死,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程墨看他失魂落魄,很不忍心,拍拍他的肩,劝道:“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振作起来,先回府梳洗,好好睡一觉吧。昌邑王到京,想来先帝的葬礼这两天就要举行了。”
到时又有一番折腾。葬礼一向累人,他们都要参加,武空身为羽林郎,还有护驾之职。
武空脚步沉重地回去了。
第二天,不语奉命唤程墨进宫。
宫里的气氛有点怪,未央宫到处挂白幡,但宫人内侍脸上却是气愤愤的神色。
程墨走到灵堂门口,眼眶便红了。这些天没能来陪陪他,不知他会不会感到寂寞?想到他在世时天天宣自己去说话,程墨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他抬袖擦眼睛,刚要进去,身后一人叫住了他。
程墨转身一看,是黄安。
黄安像老了二十岁,腰佝偻得厉害,走路直摇晃,走一步,咳三下,看着真的很不好。
“中常侍。”程墨上前扶他,道:“你怎么……”
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了。
黄安点头,看着程墨,道:“老奴有事相求。明天陛下就要入土人为安了,老奴想在地下继续服侍陛下,还求五郎成全。”
又是一个要殉葬的。
程墨眼眸沉沉道:“中常侍有话请说,只要我做得到,一定不负所托。”
黄安道:“老奴说了啊,想在地下侍候陛下。”
程墨醒悟过来,道:“现在不是不让活人殉葬了吗?这个,只怕有难度。”
他没有劝黄安,最好的结果,便是求仁得仁,心已死,非逼着他活,他会比死更痛苦。
黄安道:“老奴苟活到今天,便是想看新皇是何等样人,地下也好禀报陛下,如今看到了,也该走啦。”
皇帝死了,他便想随皇帝而去,只是一直挂心皇帝的身后事,才苟活到现在。明天皇帝就要下葬,该看的他都看了,可以走了。
一个时辰后,黄安自缢于偏殿。
程墨请求霍光,准他殉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