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哼。”姜嘉珆往手心挤了两泵卸妆油,两只手短暂地搓揉了几圈才抹到他的俊脸上。她手上的力度不轻,忿忿地替他卸妆。
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因为要洗脸,他闭上了往日摄人夺魄的桃花眼,睫毛很长但没有女生那么卷翘。明明经常熬夜,却看不见眼下的乌青,皮肤白皙得几乎没有毛孔。揉到脸颊时,姜嘉珆回忆了下他笑的时候,用食指戳了下酒窝所在的位置。
“怎么了?”他掀开眼皮,睁开那双标准的桃花眼。
“好了,你用清水冲干净吧。”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洗脸。
贺宴舟照做,眼见着后面没她的事了,她扶着台面下来,准备去外面洗手。
“去哪儿?”洗脸的某人抬起头,水珠顺着他的眉骨、鼻梁滴落在洗漱台上。
“我去洗个手吹头发了,你记得用洗面奶再洗一遍。”姜嘉珆说着往外走,被他扣住了手腕,拉回怀里,背靠着他温热结实的胸膛。
贺宴舟牵着她的手放在洗手盆里,顺便挤了点洗手液,按照外科洗手的方式一点点地帮她洗干净:“我帮你。”
洗手台对于他的个子来说比较矮,需要他稍稍躬下身子,因此他坚毅的下颚抵在她的肩上,鼻息间的热气喷薄在她的耳侧,耳垂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
“嘉珆,你学会了么?”他清润的声线在安静的卫生间里回荡。
“嗯?”姜嘉珆根本没听见他说的内容,好像是在教她正确的洗手方式,她不想被他发现自己的走神,囫囵地点了点头,“嗯。”
“真的?那你示范一遍。”贺宴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想要逗逗她,或许是很喜欢她展露出来与内敛含蓄不一样的灵动吧。
姜嘉珆在镜子里和他对视,继而垂下头看他摊开的双手。他的手很大,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属于他们的婚戒。
“不是说外科医生不能戴首饰么?”她疑惑地问道。
“嗯,特殊的日子必须戴。”贺宴舟只在买完戒指的那几天戴了会儿便收起来了。
她“噢”了声表示明白,握着他的手腕来回摆了下,“你的手已经很干净了,还是节约点水资源吧。”
“好,听你的。”他眉目舒展着松开对她桎梏。
姜嘉珆第一次在卧室里吹头发,看见掉落在地的发丝,她有点受不了,于是去拿吸尘器进来打扫卫生。
洗完澡的贺宴舟出来倚在卧室的门上,问她:“累了一天,晚上叫外卖?”
“不用了吧,中午就吃的外卖。”姜嘉珆迈着步子去厨房,看了眼冰箱里的存粮,“我煮个面,你吃不吃?”
“吃。”
两个人吃了顿简单的晚餐,收拾完厨房也才七点来钟,睡觉好像是早了些。于是,他们坐在客厅里一块儿看电影,一部很老的喜剧片。即使看了很多遍,姜嘉珆依旧能被里面的剧情逗笑。电影的时长很久,还没看完,她就困倦地连打了几个哈欠。
“困了就回房间休息吧。”贺宴舟按了暂停键,建议道。
姜嘉珆确实有点累,遂点着头应下。她走到卧室门口回头想跟他道一声晚安。他面色冷淡地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暗的光影浮动,阴影将他的眉骨勾勒得十分立体。她竟无端地感觉到这才是真实的他,淡漠而疏离。
她有点心慌意乱,小心翼翼地出声:“宴舟,你不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