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氏一族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之后的第二日,天降异象,不久,城西的百姓,几乎是在一夜间,染上了恶疾。
并且这恶疾来势汹汹,不过两日的功夫,便死了十多个人,而且这恶疾还具有传染性撄。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京兆府尹为了防止恶疾扩散而危害到整个京都,便将城西连同京都的城门锁了起来。
不久,朝廷颁下诏令,广求能人异士,凡是能控制住恶疾,并且解出异象究竟为何意之人,加官封爵不在话下。
但同时,若是揭下了皇榜却无法完成任务者,便是犯下了欺君之罪,当灭九族!
这好处的确是吸引人,但这后果却不是常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许多人,都只能望着皇榜,却不敢向前多迈出一步。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一出手,便能解决问题,一个不慎,牵连的,可是九族之人。
城西,新搭建的草棚之下。
元菁晚手捏着蒲扇,蹲在药炉前扇火偿。
不断地有人忙进忙出,却只有她固定在一个位置上,最大的活动范围,便是这个不算是很大的草棚。
恰此时,舒珊背着药箱从外头跑了进来,先将矮桌之上的凉茶一口饮尽,而后便直接瘫坐在地上,只剩下了喘气儿的份。
元菁晚赶忙放下蒲扇,来到她的面前,将她扶起来坐在长凳上,才道:“情况如何?”
“总算不是那么乱糟糟了,我又不会把脉,当然只能打下手了,不过这打下手比看病还要累啊。但和穆淮比起来,我还是好许多的,拖着受伤的右手还在给人看病,冰山小帅哥对自己的师兄还真是残暴呀!”
也不能说燕祈对穆淮残暴,主要是因为之前诏令颁布下来之后,城西被彻底封锁,外头人自然是进不去,而城里人也无法出去。
因此宫中便派出了五名御医与两队侍卫,前去城西协助,而右手才受了伤的穆淮,也被燕祈大手一挥,派到了城西去。
元菁晚觉着这场恶疾来得实在是诡异,与燕祈费了好几番口舌,好说歹说,才让他同意自己也前去帮忙。
她去了,舒珊自然也得跟着去,不过与元菁晚闲在草棚里只负责煎药不同,舒珊却是被分配到去打下手,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草棚搭建的地方,离城门口十分之近,也因此,元菁晚根本便无法知晓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因无他,燕祈以她身子太弱,怕她会被传染为由,特意下令,只让她负责草棚这个范围。
并且,为了防止她跑到重灾区,还将谢喻派到了她的身边监督她。
她觉得又无奈又生气,但同时,她也知晓燕祈这也是为了她好。
毕竟在天子脚下,京都重地,接二连三地出了这样的事,一时之间,满城流言蜚语,人心惶惶。
而作为一国之君的他,这段之间已然够头疼的,整日忙着处理政事,还能顾着她,的确已是不易。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元菁晚才想着多出一份力,寻出这恶疾的来源。
只怪她在医理上是个天生的白痴,以至于在如今的环境下,她只能干坐在这儿煎药。
说着话,舒珊便想要把遮脸的白纱巾撤下来,却被元菁晚按住了手腕。
“舒珊,辛苦你了,但这白纱巾你绝不可以拿下来,若是一不小心也染上了恶疾,我可是救不了你。”
闻言,舒珊倒也不再去摘白纱巾,而是嘿嘿地笑了两声,“不过说起来,这病确实是很奇怪。每个人起初都只是肚子疼,但这感觉并不是很强烈,等过了半日左右的功夫,这痛感便蔓延到了手脚上,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痛到连路都不能走,只能躺在床上了。”
这样的病状,即便是医理白痴的元菁晚,听了也觉得十分奇怪。
“到了后半夜,痛感便蔓延到了头上,也不知是因为太痛还是怎么的,只要到了这一步的人,都会拿头去撞墙,准确地说,他们并非是痛死或是病死,而是……自己不断地撞墙而死的。”
自己撞死的?
元菁晚敛眸,没有说话。
休息了一会儿,舒珊便又要赶去帮忙,但手臂处却骤然一紧,抬首,正与元菁晚幽深的眸子相撞。
只见她飞快地眨了下眸子,而后余光瞥向就站在不远处,如木头桩子一般的谢喻。
舒珊立马便明白过来,忽然捂住肚子,露出十二分狰狞的表情来,大叫着:“啊——肚子痛,好痛啊!”
元菁晚也在同时,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出来,在扶住舒珊之时,朝着谢喻喊道:“快去找御医!”
一见舒珊似乎是痛得不轻,而元菁晚亦是十分焦急,谢喻不疑有他,赶忙运展轻功,朝着另一处飞去。
在确定谢喻的身影消失了之后,舒珊立马就从元菁晚的怀中坐直了身子。
笑得花枝乱颤,“这个木疙瘩实在是太天真太可爱了,这样都能上当,哈哈……”
元菁晚有些无奈地捏了下她的鼻子,“快走吧,他很快便会回来了,若是知晓你是装病,我们俩都跑不了。”
闻言,舒珊赶忙收敛了笑容,带着元菁晚往另一条捷径,向村内赶了过去。
一进入最近的一个村子,首先听到的,便是哭喊声,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声声如断肠。
而在同时,迎面而来的便是血腥味与药味,混杂在一块儿,单只是闻着,便觉得气息十分压抑。
一路走来,几乎是每家每户,都有人死去,而且死相都极其之惨,白墙之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
在尸体旁边,是绝望而又无助的家属,不断地向前来抬尸体的侍卫求助,想让他们救一救自己的亲人。
可人都已经断气了,如何能救得活呢?
加之得病的人实在是太多,御医们忙得是一个头两个大,便算是有十双手,也顾不过来。
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元菁晚让舒珊带着她直接去找穆淮。
恰好,穆淮正在为一个拿头撞墙的病人施针,两个侍卫将那病人死死地按住。
而站在他们身边的,是一对母女,妇女抱着女儿,将女儿的头埋入自己的怀中,不让女...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