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穆贵妃先下去歇着吧。”
燕祈看似是顺着许依兰与德妃的意思,但实际上,他却是为着穆秋着想。
依着穆秋的性子,着实是不适合在这些女人之间斗了斗去。
但被嫉妒所蒙了眼的穆秋,却是连这般浅显易懂的道理也不明白了。
她固执地抬眸,与燕祈的眼眸相撞,只道:“臣妾无碍,多谢皇上关怀。”
冷眉深蹙,燕祈是知晓穆秋的脾气的,正是因为如此,才觉得在这个时候她又闹起了脾气,觉得头疼非常。
“皇上,不如让臣女带贵妃娘娘先去疗伤吧?”
显然,燕祈是有些不怎么愉悦的,但还是蹙着冷眉,应了下来:“去吧。”
治病还得对症下药,而穆秋的症状,无疑是来自于元菁晚。
得了允许,元菁晚缓缓地起身来,走至穆秋的跟前停下,微微笑道:“贵妃娘娘,还请随臣女这边走。”
这次穆秋果然不再固执了,随着元菁晚往东南方向而去。
在元菁晚与穆秋前脚离开之际,萧太后便不满地说道:“这穆贵妃的性子,太倔了,皇后你作为一宫之主,应当好好地调教调教!”
闻言,许依兰立马应道:“臣妾谨遵太后娘娘……”
“这事儿便不必皇后费心了,朕便是喜欢穆贵妃不拘的性子,皇后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又被当场驳了面子,许依兰顿时委屈地看向了萧太后。
萧太后面色一沉,“皇后作为一宫之主,母仪天下,教导后宫嫔妃本便是她的职责所在,一宫安宁,皇帝你在前朝才能更加安稳。穆贵妃身子孱弱无法来给哀家请安,哀家也不在意,但这后宫礼仪,她必须学会!华清宫与未央宫不远,也不会让穆贵妃累着,这事儿便这么定了。”
在东南方向,有一座寝殿,两人走在羊肠小道之上,后头跟着两个宫婢。
元菁晚在前,穆秋在后,两人便隔着半拳的距离。
“在众人的面前,吸引阿祈的注意,让阿祈表现出对你的与众不同,你很有成就感?”
冷然的嗓音响在后背,听到这番话,元菁晚心中嗤笑,有些匪夷所思地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女人。
从前穆秋以穆淮的身份随在燕祈的身边,曾经便以相同的口味警告过她。
不过因为她当是是个男人的身份,所以元菁晚也并未太放在心中,而是觉得此人有些单纯地好笑。
而如今,她都已经成为燕祈的皇妃了,思想却还是如此地简单,说出的话,简直是令人发笑。
“贵妃娘娘,喜欢一个男人,并不能成为你讥讽对方的正当理由。方才皇上为你着想,知晓你斗不过皇后与德妃,借你受伤之由,让你能顺利脱身,但显然,贵妃娘娘你当着众人的面抚了皇上之意,敢问贵妃娘娘,这便是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吗?”
元菁晚的三言两语,瞬间抵地穆秋面色一黑,好一会儿也反驳不出话来。
见她无法回话,元菁晚觉得自己也算是做到提醒的义务了,便转回身去,继续往前走。
“元菁晚,我陪在阿祈身边十余年,论感情,论对对方的了解程度,十个你也敌不上我!”
显然,穆秋是被元菁晚的话给气着了,再开口时,直接以‘我’自称,而不再是‘本宫’。
但在前头带路的少女却是轻轻地笑着,“臣女从未想过要与贵妃娘娘比什么。”
霍然,她回过首来,如古潭般深幽的眼眸,直直地撞上穆秋满是怒火的眸底。
“既然贵妃娘娘陪在皇上身边如此之久,当是比臣女还要明白,皇上如今的处境,四面楚歌,并不好过,作为妻子的你,有何理由在敌人的面前拂了他的面子,让他为难?”
顿时,穆秋便哑然了。
直到进入寝殿,一个宫婢去请太医,另一个宫婢守在外头,整个殿内便只剩下她们两人时。
穆秋才缓缓地,低低地开口:“你说得对,今日,是我错了。”
如穆秋这般高傲的女子,鲜少会在他人的面前低下头颅。
但她却能为了燕祈,在情敌的面前,承认是自己犯了错。
这让元菁晚不由微抬了眸子,看向了她,“贵妃娘娘能明白皇上的苦心,也不枉臣女多费了一番口舌。”
她说得如此淡然,却是让穆秋心中一怔。
四目相交,穆秋犹豫了好一会儿,本不该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不知为何,无法控制地溜出了口。
“元菁晚,你……是不会喜欢阿祈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