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了。
而后,穆秋的冷眸霍然扫向了许依兰,冷嗤了一声,“可不是么,皇后娘娘金枝玉叶,端庄雍容,皇上竟也不喜,看来……皇上的眼光,的确是很独特呢。”
许依兰之所以敢说这般明朝暗讽之言,最大的原因便是,她是一朝之后,执掌凤印,后宫之中除了萧太后之外,便属她的地位最高。
她讽刺谁,教训谁,有哪个人有这个权利敢抵回她?
除了那个一贯便嚣张的德妃之外,不过德妃即便是嚣张,但也是知晓分寸的,知晓有些话该讲,而哪些话不该讲。
却不像这个穆秋,在很多时候,说话行事都是依着性子来的,相当地心直口快。
这样的性子,在后宫中可是很难存活下来的,因为……一不小心,便会得罪了大人物,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她这番说出来,完全不给许依兰这个皇后任何的面子,顿时,许依兰气得脸色发青。
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便有一道轻柔的嗓音传了过来:“皇后娘娘,贵妃姐姐,这从西域进贡而来的酒酿便是与众不同,臣妾先干为敬。”
夏以萱这嘴插得,正是时候,勉强地给了许依兰一个台阶下,她的面色才稍稍有些好转。
上座风云骤起,元菁晚即便是隔得远,通过观察他们的表情,也能猜出一二来。
心下百转间,忽有一道清清浅浅的嗓音飘荡了过来:“元大小姐来得真是巧,不如与本相一桌?”
容璟此人,别看他终日都是带着温柔死人的笑弧,但实则性子可是高冷着呢。
宫中宴席,也是鲜少参加的,除了这种重要的,与国家利益有关的宴会。
但至今为止,却是头一次,在宴席之上,邀请他人与自己共坐一桌。
这下子,别说是那些嫔妃了,连重臣们,都将原本挪开的目光又重新投向了元菁晚。
而作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元菁晚却是始终保持着淡然的笑意,听到容璟的邀请后,便调转了个方向。
“舒珊,宴会还未开始,你先带着清默去外头转转吧,等快要结束的时候再回来,到时可以随便你饱餐。”
其实这种场合,面对各种勾心斗角,舒珊是很不喜欢的,一听到元菁晚这话,立马就应了下来,拉着清默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舒珊走后,元菁晚才缓步走了过去,来到容璟的旁侧之时,微微一笑,“那臣女便打扰大人了。”
容璟一只手捏着金樽,以腾出的那只手,微抵着下颔,如轻风拂雨般的眸光,落在了元菁晚的面容之上。
轻轻地笑着,以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到的话音说道:“小晚儿,这身衣裳,与你确然是极配,你又惊艳到本相了。”
眨了下眸子,元菁晚丝毫不谦虚地回道:“难道臣女平日里不好看吗?”
下一瞬,容璟直接便笑出了声来,成功地又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元菁晚端坐着,将杯盏挪了过来,正想往里头斟酒,但旋即,便有一只指节分明,白皙如玉啄般的手,扣住了酒壶的另一端。
“这酒太烈,你会醉的。”
闻言,元菁晚便直接将酒壶塞到了他的手中,转而换成了果酿,正想要说话,太监尖锐的嗓音便突兀地响起:“太后娘娘到——”
众人忙收回视线,齐刷刷地低下首,叩首喊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太后眉目间带着笑意,在众人的叩拜下,慢慢地向着高台而去。
却在经过容璟这厢时,脚步顿了下,眸光先是看向容璟,而后才缓缓地挪到了元菁晚的身上。
不过她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向着前头走去。
落座了下来之后,才笑着道:“众爱卿都起来吧。”
而后,凤眸才看向了右手侧的龙椅上,不悦地蹙了眉,“时辰都快到了,皇帝怎么还未到场?”
燕祈这总是踩着点出场的习惯,像是与生俱来一般,日子久了,所有人都习惯了。
就是萧太后在重要场合,觉着面子挂不住,才会因为他这个坏习惯而动怒。
便在萧太后问出口的同时,又有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少年皇帝今日并未穿龙袍,而是着了一件黑色衣袂,随着他信步而来,衣摆飘然,攒花结成的长穗宫绦随之摇晃。
衬地他如冰雕般的容颜愈加俊美异常,在步步走来之时,他的脚步顿了住。
冷眸准确无疑地落在了那抹倩影之上,凉薄的唇瓣吝啬地挤出两个字:“过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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