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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继续睡觉,可吵闹声越来越大,隐隐约约还听到掌柜的叫骂声。
她皱了皱眉,起床,见金珠已在她的门口。
在金珠的帮忙下,洗漱一番,下楼。
沛水居的大堂里,胡子花白老掌柜正指着一中年男子横眉冷眼地骂道:“赊,赊,赊!”
“好你个刘季,你说说你都赊了我多少酒钱了?”
“几年的账全在这里呢。”
他气得捧起厚厚的一卷竹简砸在了刘季的脚边。
刘季?刘邦!
雷闪闪的瞌睡立马就醒了。
她正要寻他呢,没想到他却送上门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见眼前的刘季身材高大,但整个人看起来松松垮垮。
面庞黝黑,如炭般的浓眉之下一双不大的眼睛,却尽显精明之色。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随意地用麻布条缠着。
穿着一身破旧的麻布长袍,衣角有磨损,身上还沾染着油腻和酒渍,腰间别着一把破旧的青铜短剑。
此刻,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位中等身材,体格健壮的男子,面容轮廓分明,肤色同样黝黑,一双大手满是老茧。
只见刘季他搓了搓双手,弯腰拾起脚边的竹简,赔笑道,“掌柜的,这不是夫人刚诞下麟儿,家中有客,急需掌柜家的好酒嘛。”
“只要您这次再赊我五坛好酒,我保证,收到份子钱后,立马给掌柜的酒钱全部结清,可好!”
“我要是继续昏头,才会信你这些话!”
“想再赊酒,门都没有,刘季,还钱!”
“若再不还钱!我就送你去见县令!”
掌柜冷笑一声,继续骂道。
“老头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兄长找你赊酒,是看得起你!”
“今儿个这酒,你是赊也得赊,不赊也得赊!”
刘季身旁的男子怒吼道。
“夏侯婴,你别火上浇油了!”
刘季急忙对他身旁的男子说。
“哟,你这个破马车夫也来凑热闹!”
“你有本事就替你的好兄长把钱付了,我都敬你是一条汉子!”
老掌柜鄙夷地看了一眼夏侯婴。
夏侯婴顿时脸红脖子粗,他虽然是个马车夫,但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会如此被奚落。
他气得撸起袖子,握紧拳头就要砸向老掌柜。
老掌柜却不退反进,指着自己的脸对夏侯婴道:“来来,你打!你”
“你今日若打下来,我必报官!”
“大秦律法随便哪一条都会令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季拼命把夏侯婴往后拉,连声道歉:“掌柜,我们这就走,所欠你的酒钱,改日必还!”
“死老头子,过几日我兄长就要参加县里的选吏考试,若我兄长考上,你这贱商,定要你好看!”
夏侯婴气得破口大骂!
二人推搡着正要出客栈,突然一道清冷如山涧清泉的女声响起:
“二位请留步!”
“你所赊欠的酒钱本姑娘替你付了!”
“掌柜的,再来五坛好酒,送给他们!”
雷闪闪的话音刚落,金珠已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扔给了老掌柜,掌柜打开一看,金灿灿的金币差点亮瞎了他的老眼。
“够了么?”
“够了够了!”
他连忙对着雷闪闪点头哈腰,笑的脸上宛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刘季与夏侯婴停住脚步,同时回眸,看见了一张美的惊心动魄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