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靠在门边冷冷地看着她。
一个小时前,时檬乘车来到郊区,顺着仿佛是生前熟悉了几万次的土坡往下走去。
两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张浩还没有彻底从这个家离开,那个男人时不时地会回到这栋小楼里,短的隔几天,长的会隔一个月。
她忍受着男人醉酒后的打骂,时柠生日那晚她用还没被男人抢走、偷偷存下的几百块钱买了蛋糕和一些吃的回来。
回到家的张浩看见这副场景,登时暴怒,跑进厨房要找刀,但已被有先见之明的时檬藏了起来——源于此前男人好几次发酒疯拿着刀在她们面前比划,她觉得迟早要出问题。
她把蛋糕捧起来让时柠赶快拿到楼上,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张浩居然举着刀从厨房里出来了。
“你哪来的刀?”时檬脸色顿时惨白,惊恐地把时柠往身后推。
怒气腾腾的张浩拿刀指着她:“不说没钱了吗?老子问你你不给拿,去哪买的这些?!”
屋内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刀尖在身前,女儿在身后,时柠的手害怕担心地拉着她的手腕,想要把妈妈拉走。
但时檬知道,她必须站出来和张浩对抗,不然男人的怒火会转移到家里的老小身上。
“孩子过个生日你也有意见吗,就几百块钱——”
张浩根本不听,自顾自地说道:“哦,老子知道了,你这贱女人估计是背着老子偷偷去卖了,问你要钱你说没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去卖还能去哪里得钱?”
他把刀比过来,另一手拽起女人的头发。
男人经典的一招,给自己扣绿帽子,指责女人出轨,然后就能心安理得顺理成章地对女人下手。
时檬吃痛挣扎着,酒气钻进鼻子里,听到两阵呲啦声,接着双臂感到湿润。
时柠手里的蛋糕啪地掉在了地上:“放过我妈妈……”
张浩割她的动作很冷静,像在割猪肉,左边一刀,右边一刀。
张凤禾拄着拐杖,用最快的速度从房间里走出来:“这里这里——快别作孽了你这头畜牲,这里有五百块钱,给你行了没——”
看到时檬血淋淋的臂膀,她顿时软了身体,钱币掉落,靠着墙滑倒下来。
刀是她从后院鸡圈里拿出来的,不知道谁藏那里面了,沾满了鸡屎,让她气了好一会儿。
这件事后,时檬马上报了警,张浩因为故意伤害罪被抓走了。
警车的鸣笛声逐渐远去,时檬手臂上包着纱布,全家人都感到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只是张浩被抓走后的第三天,时檬再次看到了那个凶神恶煞的影子在家里行走。
“你是谁?”她陷入了迷茫,对着面前的空气问道。
时柠去了学校,张凤禾在后院浇花,屋内静得可怕,男人的身影倏然闪过,消失在厨房门口,就像被吸了进去。
时檬以为他逃狱了,又躲进了她们家里,害怕得不敢靠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