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茫然。
谢太师头疼欲裂地想,连他的嫡长子都不知道西郊粮仓的事,粮仓之事是怎么泄露的?
等谢大公子从谢太师的嘴里知道了西郊粮仓的事后,谢大人是连退数步,跌坐在了一张空椅上。
“不是楼子规,”谢太师说:“他若是知道,他早就冲这个粮仓下手了。”
谢大公子试了几回,才发出声音道:“那是谁?”
“圣上,”谢太师道。
谢安易又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了。
谢太师又开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了,他得把事情想明白了才行。
谢安易呆坐了半天,惊出了一身的大汗,颤声道:“父亲,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窗纸这会儿越发地透白了,谢太师在窗前站下,低声道:“狡兔尚有三窟,为父不会把粮草都放在一处的。”
谢安易起身,脚步发软地走到了谢太师的身后,说:“那那一处……”
“那一处不可能被人发现,”谢太师盯着长子看了一眼,道:“为父临死前,会将这处地方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谢安易似是被什么重物压着一般,将腰深深地弯下,道:“儿子知道了。”
谢太师看着透亮的窗纸,背脊还是挺得笔直。
“楼子规出宫,太后娘娘怎么不传个消息来?”谢安易突然就又问道。
“宫门已经被禁了,”谢太师说:“龙禁卫,御林军都被圣上抓在了手里,太后娘娘一个妇人,如何与她斗?”
这对谢大公子来说,又是一记闭棍,“那,那我们下面……”
“等,”谢太师不等长子将话问完,就低声道:“老夫倒要看看,圣上敢不敢对我们谢家挥刀。”
宁小药把手里的刀挥了两下,跟塞刀给她的方堂说:“你这刀份量也太轻了点,你这是玩具刀吗?”
方堂顿时就不想跟圣上说话了。
宁小药问方堂:“这刀拿去当,能当几个钱?”
方堂把刀从宁小药的手里拿回来了,是他错了,他不该塞这把刀给圣上的。
边上的影雷抹一把脑袋上的汗,说:“圣上,我们找到了半屋子的黄金白银呢,您还缺钱?”
宁小药小身板挺得笔直,咧嘴笑了,是啊,半屋子的黄金白银,还有好多好多的大米白面,她终于成有钱人了啊!
众人看看身在的这个山谷,这山谷四面都是峭壁,没有出入的路,能找到那个缝隙,进而找到进山谷的路,人们这会儿都想跪拜圣上一下,圣上不但神勇无敌,还圣明啊!
楼子规从南边的崖壁那里走了过来,跟宁小药说:“崖壁上有滑锁,粮草和金银应该是从崖上吊放下来的。”
“那我们要把东西再吊上去吗?”宁小药仰头看山崖,这也太高了一点。
楼子规说:“我审问过看守了,他们运货出去就是走我们来时的路。”
方堂咂舌道:“进和运不走一条道,看守和送货的人不见面,为了守住这地方的秘密,谢文远费了不少心思啊。”
“不光是谢文远,”楼子规低声道,谢家就是京师人,这地方应该是谢家人数代人经营的结果了。
宁小药搓了搓手,说:“有话我们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是不是先搬货啊?”
楼督师看了方堂和影雷一眼。
这二位忙就带着去库房了,人手不够,将军也好,统领也好,都得老实干活啊。
人都走了,楼子规才跟宁小药说:“没有十天半月,这里的东西是搬不完的。”
宁小药说:“那慢慢搬吧,我不嫌东西多的。”
楼子规说:“这钱,圣上要怎么用?”
宁小药想了想,说:“粮草我是要拿出来养活流民的,钱嘛,留一些买种子,其他的,呃,督师你要吗?”
楼子规愣住了,这人问他要不要?
宁小药又晃手,这怎么又说不话了呢?
“圣上不用?”楼子规把宁小药的手抓住了。
宁小药说:“我要钱干什么?”她住着大房子,有几柜子的衣服,也不愁吃的,她要钱干什么?
“那这些钱都给我?”楼督师问。
宁小药……,全要?!
见宁小药不说话了,楼子规慢慢松开了宁小药的手。
宁小药说:“督师,你很缺钱吗?”
“很缺,”楼督师这两个字回答斩钉截铁的。
“半屋子呢,”宁小药喊。
“去年我安远六州的军饷就欠着没发,”楼督师开始跟宁小药算帐了,“冬装还是三年前的,马匹去年没有进一匹,近半数的骑兵现在无马可骑,兵卒伤退之后,抚恤的银两虽然只有区区十两银,可是朝廷已有数年未发了,还有……”
“别,别说了,”宁小药一脸想去死的神情,抱头道:“所以说,这些钱不够用,我还是一个穷光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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