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对戚心竹心中有愧,见了面徒生尴尬,前尘往事她亦不愿再提,这面不见也罢。
苍岚山的事、她尸体的事,她自己查清楚。
“对了,我还听说姜篱的师叔苏南枝在苍岚覆灭以前便失踪了,你们可知道她的下落?”
“此事老夫亦不知晓,三百年了,苏长老的下落依然是个谜。”殷源流把茶盏推向姜篱,“孩子,你天资卓绝,前途不可限量。我殷家能出一个剑尊儿媳,自然能出第二个。入我门庭,你稳赚不赔。”
姜篱终于明白,殷源流恐怕是不满戚心竹当道,想再扶一个人与她抗衡。
戚心竹是自在境大能,凭殷雪时一人与她争锋,难免两败俱伤,届时反倒让别家渔翁得利。殷氏有殷雪时托底,再来一把为他们冲锋陷阵的利剑,这才是稳赚不赔。
可惜,姜篱无意与阿竹相争。她冷笑,“失陪。”
她一口茶没喝,推开门往外走,殷源流在她背后问:“识微你看不上,我家雪时,独步天下的自在境大星官,你瞧不瞧得上?”
姜篱顿住了脚步,山风吹起满地枯叶,她的身影也如飘叶一般,仿佛下一刻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殷雪时?
呵,算了吧。
这世上他最厌恶的人,就是她姜篱。
殷源流锲而不舍地劝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我殷家求贤若渴,必定统统满足。”
什么婚约,什么世家,今生今世,她姜篱不想再和这些东西有任何纠缠。她转过身,指着殷识微故意道:“第一,我与他婚约不废,尔等助我寻姜篱尸骸。第二,我在外面有个相好,你们不能插手。这两个条件,答不答应?”
殷源流摸着胡须,不说话了。
他面容微沉,姜篱暗暗冷笑,世家最重声誉,殷源流就算求贤若渴,又岂能任她玷污殷氏家声?
殷源流不吭声,一直在旁边沉默的殷识微却开了口。
他淡声问:“那人,是谁?”
姜篱想起那个白发男人,过了这么久,她仍旧光知道他的长相,不知道名字。
“之前不是说过么?戚飞白。”她随口乱扯。
此话一出,山堂一阵沉默。
影壁后面传来一声嗤笑,一个少年从后面踱出来。这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生了一副好眉目,愣谁看了都要赞一句“风光殊绝”。只是神色矜傲了些,抬着下巴颏儿看人,一副目下无尘的模样。他还背了两把剑,其中一把缠满白布,还绑了根细细的红线。
“我竟不知自己何时多了个相好?”
姜篱:“……”
不会碰见本人了吧?
来人挑剔地打量她,“殷识微,你要娶这么个玩意儿?我家里的洗脚婢都比她漂亮。”
萧宁萧宣也进来了,姜篱低声问他们:“这人就是戚飞白?”
“对啊。”萧宣小声道。
等等,他姓戚,哪个戚?姜篱问:“他是谁的儿子?”
“你不知道?”萧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还能是谁的儿子,当世剑尊,戚心竹啊。”
阿竹成亲了?姜篱一愣,过了三百年,成亲了也正常。
“他爹是谁?”
萧宁掩着嘴道:“老家主的儿子,殷家老祖的弟弟,殷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