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之人,正是在室内暗自观察局势的李文祥。
起初的斗殴杀妖之事并未引起他的重视,但见老赵即将遭受重创,若不施以援手就显得不合情理,于是他果断出手突袭。
先是用一块玄石砸向侯建,接着制伏了疤瘌三。
此刻的疤瘌三焦急万分,轻拍着勒住自己喉咙的手臂,语气中满是恳求之意:
“道友,我们都是行走世间之辈,能宽容时便宽容些吧,日后相见也能留几分颜面!”
李文祥嗤笑一声,扬起手中带着寒光的阵法剪刀,在疤瘌三头顶狠狠敲击一下:“刚才杀妖之时,怎不见你想留颜面?如今反倒想起了要脸!”
疤瘌三毕竟是在世俗江湖摸爬滚打的老滑头,反应迅捷,立刻装作无辜辩解道:“欠债当偿乃是天定法则,这小子不愿支付代价,我处置妖犬也说得过去。现今只要你放手,就此一笔勾销!”
他边说边向手下使眼色示意,几个爪牙领会意思,悄无声息地分出两人包抄向李文祥的背后,意图前后夹击营救疤瘌三。
然而对于这些毫无底线之人,李文祥早已有所提防。瞧见两人朝自己身后移动,他立刻怒吼一声:
“痴心妄想!再敢妄动一步,老子就让他破功身亡!”
语毕,李文祥手上发力,锋锐的阵法剪刀刺入疤瘌三肌肤,一股微弱的元神气息随之泄露出来,使得现场气氛愈发诡异。
疤瘌三被吓了个激灵,嗓门颤抖着高呼:“别动,谁都不许动!”
双方正僵持不下之际,一道威猛的身影从修炼室门口闪现而出,赫然是赵汉云。
再次目睹赵汉云出现,疤瘌三等人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此时的赵汉云全身血迹斑斑,双眼透露出一股森然死气,手中握着一把长约二尺、锈迹斑斑的冥煞锥。
此刻的老赵犹如从幽冥深处走出来复仇的厉鬼,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逼近疤瘌三等人,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自他体内弥漫而出。
此刻不仅是疤瘌三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李文祥都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李文祥忧虑赵汉云丧失灵台清明,若真的丧心病狂屠戮两人,那他的下半生将在囚禁中度过,不仅如此,自己也将沦为助纣为虐之辈,一同沉沦囹圄之中。
“赵前辈,务必克制,拳脚相向足矣,万勿动用飞剑!”
李文祥凝视着愈发接近的赵汉云,竭力喝止,期望能唤醒其理智,然而却收效甚微,赵汉云反而加快了步伐。
“傻小子,还不快逃!”李文祥放开疤瘌三,电光火石间奋力一推。
疤瘌三与几名随从如同脱弦之箭,惶恐地朝大门疾驰而去。
“欲留步者,须以妖兽精魄偿命!”赵汉云厉声咆哮,催动体内灵力,瞬间追上了众人。
李文祥深恐赵汉云怒极走极端,乘着擦身而过的刹那,果断自背后钳制住他的双臂。
“赵前辈,若因妖兽之事身陷囹圄,此地诸多灵宠何人照料?”
李文祥的一席话语,犹如冰水灌顶,令正在疯狂挣扎的赵汉云陡然清醒过来。他身形一震,面色刹时苍白如纸,眼中腥红之色亦如潮水般退去,终归恢复了理智,立于当地大口喘息。
确认赵汉云已回复常态,李文祥趁机悄无声息地自他手中卸下那柄冰冷的灵锥,心中方才安定了下来。
失却灵锥的赵汉云仿佛丢失了支撑,身躯瘫软,坐倒在地,双手掩面悲痛啜泣。
“畜生啊,我的大黑、小黑,苍天不公,如此忠良之犬竟遭毒手,惨遭炼体修士宰杀食肉……”
目睹这位年逾三十的壮汉痛哭流涕至此,李文祥心头不禁泛起一阵酸楚,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宽慰。
疤瘌三与众手下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刚奔至门口,前方似乎有数辆踏风撵影的飞行车驾临近。
待到他们站在门口稳住心神,那些飞行车已然抵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