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按周期来说,远没到凶灵爆发的日子啊,那个凶灵怎么了?
“是啊是啊,方才突然爆发好古怪,强度都达到这几年之最了。”
“我估计就方才那么一下,恐怕咱们三十六座通玄塔全都要惊动了起来,就是总殿那里的大阵核心都要受得波及啊。”
“是啊,真真的蹊跷之极,凶灵这一次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它受什么刺激了吗?”
粉裙女修关切地向周路看去,神识传音问道:“方才如何?”
周路身上的寒毛都有些竖了起来,他仿佛感觉到地下有一个恶魔正极为贪婪地在暗中盯着他,那种感觉是那么强烈,让素来胆大包天的他都有些脸色苍白。
就在他将自己的真元注入面前的晶石里边时,突然就爆发了这么蹊跷的爆动,这是偶然吗?周路勉强笑了笑:“还挺的住。”
粉裙女修安慰道:
“没事的,凶灵这是垂死挣扎,一次爆发之后,他要沉寂好久才有力气再挣扎一次,这次过去后就没事了,安心修行吧。”
“嗯。”
周路点头,见龟背阵上的众弟子们渐渐停下了议论,纷纷沉浸于修行之中,他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又从面前的圆珠状晶石中释放神识向炼心柱中侵去
轰隆隆。
又一阵天摇地晃,这一次的动静更大,震幅更加强烈,周路坐在龟背石上,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抛了起来一颠一颠的,若不是他抓紧面前的晶石,恐怕他早就被甩下大阵了。
“快,全力输送真元,守住,给我守住。”
除尘子焦急地大喝,喝声在塔中隆隆地响着,三十多人每一个人都急的脸红脖子粗的,面前五颜六色的光芒疯了一样向控制晶石中输送进去。
那么多的力量就如在急流中强推闸门妄图将水闸关上,这一刻周路就一下子显得力不从心。
激流太急,那些六重天七重天的弟子们都很吃力,他的四重天力量显得抓襟见肘。
周路将功力催动到极致,将吃奶的力量都使了出来,几乎是一毫一毫地推动着大阵运转,他这处功力短板所在让整座大阵的镇压效率大降,地下的凶灵这一次发了疯一样毫不停息,一波又一波的震动让塔中天摇地晃,仿佛整座塔都要被拆掉。
所有弟子的脸色全都苍白无比。
无数年了,他们就没有经历过如此凶险之象,这一次太不寻常,地下的凶灵简直有一种孤注一掷,垂死挣扎的味道,如果真被凶灵将灵阵闯开一道缝隙去,那么虽不致于让凶灵跑掉,但是要想将镇压大阵再维护到最巅峰状态也几不可能。
那么,他们的罪过可就太大了。
“卓文君,快叫你师妹过来接替周路。”
除尘子焦急中厉喝,就连他的身体都被剧烈的摇晃晃动的上下起伏。
周路那边满脸冷汗,额头上的青筋暴跳,他的一身功力几乎快被大阵榨于了。
粉裙女修也知道眼前不是意气用事之时,她喊道:
“师兄,我已发去讯息,可是,我师妹再快赶来也要半个时辰呢。”
事先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啊,这样的爆发,无数衍际以来就未曾听说过,谁也没有做好准备啊。
除尘子都快急疯了,大吼道:“离明,去将方才离去的两个师弟唤回来。
下首的一个六重天弟子大喊道:
“我已经给他们传讯了,可是他们已经传送离开了,再赶回来,至少要一刻钟。”
“一刻钟?”
除尘子满脑袋的黑线。
如果照这样的强度震下去,一刻钟,他真的不知道周路那边能不能坚持住,这样的突发大事,城中的尊者们都惊动了,现在正有更多的强者向通玄塔赶过来,而对于除尘子他们来说,唯一的目标,就是坚持到后援到来的那一刻。
“周路,行不行?”
天摇地晃中,除尘子焦急地向周路喝问。
周路是他们众人中实力最弱的,最短板所在,这座大阵能不能出现纰漏,最终竟然全都要看周路能坚持多久。
周路体内的功力都快冒烟了,他取出一把益气丹一口吞下,艰难地喝道:“还能坚持。”
周路就感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仿佛身边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眨也不眨地冷冷看着一样,周路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直冲头顶,他拼命坚持着向晶石中输送真元。
“坚持住,坚持住……”
除尘子在那里大吼,振奋每一个人的精神,让每一个人都发挥出最大的潜力。
周路头脑中一阵眩晕,他眼睛阵阵发黑,他感觉自己快要力竭了,他不知如果真在这里出现纰漏,那么后果会有多严重,周路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身体里边最潜在的力量都压榨出来向晶石中输送着。
我一定要坚持住
我一定要坚持住
如果在我这里出现意外,这可是一件不可饶恕的重罪,这个罪责我可承担不起,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倒下,在救援强者赶来之前,我一定要坚持住。
周路都准备拼命了。
就在这时,顺着晶石,一个低沉而雄厚的声音隐隐地只在他一个人的脑海中试探着响了起来:
“神主?神主……”
周路的灵魂中一阵紊乱,仿佛被一股冰冷的寒意盯上了一样,紧接着,那个声音一下子大喜中喊道:
“哈哈,果然是神主,果然是神主。”
“神主,救我,救我啊。”
“神主,我苦盼了无数衍际了,我苦守了太多年,终于将神主盼来了,神主,现在我已经油近灯枯,不能再坚持多久了,如果你不救我,我恐怕真的要魂飞魄散永远消失了。”
“神主,你大发慈悲啊。”
这个声音极为隐约,仿佛隔着无数座厚厚的屏障,那些屏障就是镇压大阵之力,然而,这个声音却又是那样清晰,透过那么沉重的大阵之力都能让周路听的一清二楚。
周路一下子都傻眼了。
周路骇然着转头四顾:“是谁?是谁在说话?这是喊谁呢?神主?神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