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为什么会没了人格。”
萧匕安放下箭,双手抱胸,兴味地看着娄锦,似乎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娄锦笑道:“因为有人有了妻格,便不要人格了。”
方瑶听罢,追着娄锦又喊又气。
“你给我等着,看我不射你个百鸟朝凤。”
娄锦笑着抛开,那银铃的笑声让不少训练的学子们都看了过来,见着她肩若削成,腰间不盈一握,青丝坠腰,柔软细致地随着她一躲一闪而舞动起来。
不少人忘了自己正在训练,只那样看着。
“娄锦已经十四了,现在就要入夏,明年春天她便要十五了。到现在亲事都还没定下呢。”
“是啊,想来她该是会在明年及笄的吧。我要回去与家中父亲提一提。”
期间,不少人都谈及娄锦。
而那与方瑶嬉闹的人根本毫无察觉,她只扑簌躲到萧琴背后,道:“琴儿姐姐,管管着小辈,残害弱小,心狠手辣啊。”
萧琴笑着摇头,“我可没七老八十,要找长者应该找那耄耋之年之人。”
方瑶追来,喝道:“好啊,那我就是心狠手辣,看你个小蹄子,怎么被我辣手摧花。”
娄锦听着她这话,差点笑岔气。身子一闪,就要躲到萧匕安身后。
哪知,手臂被眼前这人一拉,她身不由己地被扣在他的怀抱里。
她愣了下,当即就要推开他。
方瑶也是一愣,直直停了下来。
萧琴脸上的笑顿了下,她看了眼萧匕安,道:“哥?”
萧匕安按住娄锦,面上的神情很是严肃暗沉,他没理会萧琴的呼唤,却是低下头来对娄锦道:“安静点,别动。”
这么多人看着,你让我安静?
干什么!
萧匕安看着怀中挣扎之人,心中却一片清明。
娄锦十四岁了,即将及笄的娄锦必定会有不少人上门来提亲。他听着,心头不觉一紧,就在娄锦朝他跑来之际,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不经思考地把她硬拽入怀里。
心头才有些安稳。
这一直存在他心头的心魔,他想,怕是要按压不住了。
从那场火海中逃生,就有个女子说要当他的妹妹,他邪肆地笑了。
然而,那便是一切的开始。
他只怔了下,见着娄锦的挣扎越来越大,他猛地放开她,低下头去,对着她道:“我有一个妹妹足矣,现在想来,两个太烦了。”
娄锦闻言,陡然退了一步。
对上他那张扬的五官,她心头打起了闷鼓。
萧匕安,在想什么?
萧琴脸色一变,忙把娄锦拉到自己身后,她能感觉到周围怪异的目光,这种感觉,对萧家来说并非好事。
她道:“哥,你也太疼锦儿了,方瑶又不会真的要她的命。”
她适时地把场面圆了回来,让此事的尴尬散了开去。
方瑶也笑道:“就是嘛,锦儿,你要是再求救,看我不把你射成蜂窝。”
娄锦笑了笑,却心神不定。
萧匕安只看了娄锦一眼,便转身离去。
方瑶见着人都不关注这儿了,便走到娄锦身侧,“锦儿,你最近常和三皇子一起练习射箭,你知道吗?匕安哥哥的脸色总不太好。”
方瑶心中早有猜想,见着萧匕安今日的动作却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他们可是亲兄妹啊。
萧琴也点了下头。
上次,萧匕安去见娄锦,把那万雪儿接回来住之后,便阴晴不定了。
“可知道那日把万雪儿接回来后,发生了什么?”
萧琴摇头,方瑶也摇头。
流萤却道:“小姐,万雪儿给我们捎信了,一封是给您的,一封是给少爷的。”
萧琴和方瑶都愣了下,这……
才短短时日,难道万雪儿已经?
娄锦眯起了眼,“到底怎么回事?”
流萤叹了一口气,“小姐,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只那一天,少爷喝多了酒在花园里睡着了,后来是雪儿姑娘代为照顾,却不知道为何被少爷呵斥了一顿。”
还有这种事?
娄锦挑眉,她并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想去明白,因着她清楚,她这一辈子只想做萧家人,萧家的女儿。
乌嬷嬷从校场那走了过来,见几个人面色都有点怪。
虽有疑惑,却也没问,当即就道:“小姐,娄府的喜帖。”
娄府的喜事终于来了。
那烫金的喜帖上清楚地写着娄阳这两个字,娄锦只看了一眼,便道:“想来,羊家定是报了皇上羊馨的病好了。皇上也乐于不用发这圣旨。”
当然,养府和娄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萧府就不同了。
方瑶惊叹道:“没想到娄阳竟真娶了羊馨?天啊,那这几日传闻都属实了?”
不是都说娄阳去了一趟羊府,两人夜里就出了事,有人说是羊馨寂寞空虚,有人说是娄阳主动勾引。
这再多,怕也不可考了。
但,这对萧府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消息。
萧琴笑道:“锦儿,看来我们又要去采买一下新的布料,不知道这敢不敢地急人家新婚之日。别太寒碜了,免得失了萧家的礼数。”
娄锦扬唇一笑,“那是自然。”
她记得,她还答应要送给羊馨一份大礼呢。
可貌似,这份大礼,还不用她送,就可以自动上门了。
夜里,凉风徐徐,清心楼里格外安静。
一缕青烟自那双耳青铜炉里袅袅升起,屋内处处是淡雅的香气。
娄锦正靠在榻上看着书,听得窗户上的笃声,她眉眼一笑,霎时若那绚烂的霓虹,这静默的夜都似乎为之一亮。
她打开窗,窗下的一人皎若明月,他微微抬头,那夜色中,那清亮的眸子若那水中月影,纵使稍远,也总要去看个究竟。
娄锦放下书,匆忙穿上鞋子,就哒哒哒地下了楼。
等到他面前之时,她才止住了脚步。
她抬眸,俏生生地望着他。
那谪仙一样的人儿低下头来,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好一会儿,他才张开双臂,他的手臂健硕有力,如此一张,顿觉得胸怀何其宽大,却,只容得下,她一人。
娄锦看着,竟觉得这双臂之间有无限的魔力。
她愣着,走出了一步。
身子却被他重重一揽,紧拥在胸怀。
刹那间,那坚硬宽阔的胸膛里便传来滔天震耳的咚咚之声,娄锦听着,听着,便听出了里头的节奏。
一下子轻,一下子重,却一下连着一下,跳得极快。
娄锦的唇畔微微上翘,她道:“饶是你这外表谪仙淡雅,可这心跳却出卖了你。如若有一日,你说出什么谎话,我一听便知道了。”
那手臂把她揽地更紧了,只听着头顶上那温润如玉的话声。
“不管我说没说谎,你都来听是了。”
娄锦扑哧一笑,拍了下他的肩,“想得美。”
顾义熙呵呵一笑,感觉她小鸟依人地靠在自己的胸前,心是越发地软了,他竟才知道原来软若春水不一定是用来形容女人。
“阿锦,我想你了,比昨天还要想你。我生病了,吃了药还不管用。就只要来看你了。”
“生病了?什么病?要不要紧,我看看。”
她作势要拉过他的手,他却把她扣在怀里,道:“你在这儿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娄锦听言,心头微微一动,竟是鼻腔微微一酸。她嘟嘴道:“那你吃什么药了?”
“你酿的蜂蜜,都快吃完了。”
这是在撒娇吗?
堂堂三皇子是在抱怨没有吃食吗?
娄锦蹙眉,把蜂蜜当成药了?
“阿锦,你说我这番回去,会不会又开始犯病了呢?”他眉头微微一皱,风华顿现。
这个妖孽是在得寸进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