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冻,碧绿若珠,水面上烟雾缭绕,湖水清丽,真真是美极了。
她不由得闪着那双水漉漉的眸子,丝毫没有记起,那儿是温泉!
而与他一起的人,再如何纯白,那都是个男人!
练习了一日,娄锦只觉得手就要断了一般,顾义熙拉着她坐在一旁,只低着头,拉起她的衣袖,那手臂雪白若藕,他揉捏着,动作很是温柔。
娄锦却心头一跳,正要抽回那手,却听得他略带责备的声音。
“阿锦,不捏捏明天会痛。”
手上传来的酸痛让她眼眶微微一红,她也顾不得如何,只对着顾义熙道:“你往后要是敢娶别的姑娘,我就卸了你的胳膊。”
难得的彪悍!
顾义熙愣了下,随即笑道:“好。”
娄锦撇了撇嘴,只觉得手臂上的痛略减轻了些,自舒服地半眯上眼。
顾义熙揉捏着这细嫩的皮肤,一双眸子渐渐变暗。
他顿了下,蓦然又撇开了头。
此时刘韬走了过来,递给顾义熙一瓶子东西,扫了眼娄锦这副享受的模样,再看三皇子一副无怨无悔,还悠然自得的模样,暗暗摇了摇头。
爷何苦自甘堕落于此?
娄锦正享受着,突然觉得手心一凉,她微微抬眼,见着顾义熙那微微低头的侧脸,半高的长发被他用一支玉簪绾起,其余的长发自然垂下,一缕擦过她的手背,她蓦地一抖,却看到他专注的白皙侧脸,那星目下高挺的鼻梁和那殷红的唇。
不知道是不是被娄锦盯地久了,他回过头来,娄锦回避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乌溜溜的黑眸子转了转,又转了转,最后看向她那白腻的手。
“可还疼吗?”他问道。
娄锦并不觉得疼,只原来手心处的灼热被一股温凉代替,她看了过去,才发现顾义熙在她的手心上抹了药膏。
她眉眼一闪,唇角不觉缓缓笑开了一朵花。
“你怎么知道我手疼?”
顾义熙不答。
娄锦再接再厉。“你曾经给别人擦过没?”
顾义熙依旧不答,只是那长长的睫毛微微上提,看了娄锦一眼,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重,疼地娄锦倒抽了一口气,闭嘴不言了。
就在这时,娄锦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那林子外。
流萤正焦急地看了过来,那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娄锦忙站了起来,走到流萤身侧,她才问道:“怎么了?”
“小姐,绿意传了消息过来。梁贵人不知为何要被太后赶出慈宁宫。”
娄锦愣了下,她面色微微一变,回头看向顾义熙之时,只道:“明日我在城东雪山下等你。”
顾义熙清冷的眸子一闪,笑了笑道:“好。”
赶到皇宫之时,已经入了夜。
流萤走在她身后,心中很是焦急。这会儿见娄锦疾步走着,才想起小姐还未用过晚膳呢。
“小姐,奴婢这还有几个桂花糕,要不要垫垫肚子?”
娄锦的脚步不停,却是摇头道:“流萤,你快吃点。”
到慈宁宫之时,四周灯火辉煌,倒影在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却觉得四处都在狰狞着,咆哮着一般。
见着李公公站在慈宁宫外,娄锦忙副了下身子。
李公公见着娄锦来了,犹豫了下,才道:“萧贵女来了。”
“公公,我本是要入宫给梁贵人诊治的,来到此却被拦在了门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公公看了眼里头,道:“宁贵人举报梁贵人流产隐而不报,而太后要请太医来诊治,梁贵人却多方阻拦。太后这是要发怒了。”
娄锦闻言,心中略微一定。
这么早被太医诊治出来,并非善事。
更何况,她与梁娇本意是要得太后私下里的照顾,可不想把这事这么早搬上台面。
她再次给李公公福了下身子,道:“烦请公公代为通传。”
李公公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拐了进去,不一会儿便传了娄锦进去。
太后见着娄锦,知道她是来为梁娇说情的。
自然是冷着一张脸。
娄锦一入堂,便见着地上那一团血污用衣。正是她让绿意掩埋的。
她冷眼一看,见着那宁贵人站在太后身旁,一脸趾高气扬。
想来,万贵人是留不下梁娇了。
许是这血污之衣只暂时打消了她的疑虑,可见梁娇日日在太后这,便拿了这衣服来试一试了。
娄锦行了个大礼,“锦儿见过太后,太后娘娘万安。”
太后眯起了眼,“起身吧,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娄锦半敛着眼,“回太后娘娘的话,锦儿是来给梁贵人诊脉的。”
“哼,好一个诊脉,我还没治你一个欺上瞒下,欺君之罪,你倒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