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跨足我们萧府了呢。这次她来是干嘛的?”别怪流萤说话不客气,她那嫉恶如仇的性格,可容不得有人觊觎夫人的男人。
羊馨的到来着实让人始料未及。
而那下了轿子的女子,头上戴着一顶红宝石串珠的头冠,一张雪白的脸上眉目分明,樱桃小嘴朱红娇艳,身下那一件孔雀飞鸟穿花锦袍盈盈一系,显得她身姿丰满,却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羊馨笑着走了过来,“二小姐亲自迎接,真真是我羊馨的福分了。”
娄锦笑着摇头道:“自从羊府出了事之后,锦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羊姑姑上门了。”
这话听得羊馨眉头一拢,这事已经过去了,娄锦还提着作甚!
虽不太高兴,可她盛装打扮,可不是给这小丫头片子看的。她朝里头瞥了一眼,那动作一点没有遮蔽的意思,极为明目张胆。
看得流萤忍不住握拳,恼恨地看着羊馨。
许是流萤的目光过于直接,羊馨不期然与她四目相对,还是愣了下,她面上不喜,说话便更是冷言冷语了。
“娄锦,你这丫鬟好大的脾气,见着客人竟以牛眼相对,难道你这萧府还不允许来客不成?”
流萤这才发现自己失了分寸,不觉丢了小姐的脸,只羞愧地低下头去。
娄锦却是轻笑了起来,“我的丫鬟历来火眼金睛,见着什么污秽的东西,便忍不住这憨直的性子,还望羊姑姑莫要见怪。”
污秽的东西?
什么是污秽的东西!
羊馨气地怒瞪起眼,这会儿流萤大大抬起了头,顿觉得备有面子。她轻笑着扶着娄锦的手,软言软语道:“小姐,这外头风大,您可是今日的寿星,可别被那污秽的东西煞了气。”
好一对牙尖嘴利的主仆。
羊馨忍住脾气,她今日来可不是来和他们这些小丫头片子来吵架的。
只递上名帖,便要走了进去。
乌嬷嬷欲拦着,娄锦朝她递了个眼色,乌嬷嬷只好退了开来。
三人入了门,乌嬷嬷这才问道:“小姐,为何不让老奴拦下那货。”夫人有如今这修为得来不易,她可不允许别人若一条毒蛇一样盘旋在侧!
“羊馨那顶轿子便是她的排场,想来没人不知道她来了萧府。如果我们这时把她哄了出去,萧家的面子,萧府的名誉怕要扫地了。”到花园那,娄锦坐在石椅上,她攀折下假山旁那倾泻而出的紫藤花,眉目微敛。
“绿意可传来消息了?”
乌嬷嬷摇头,此时,见着一个丫鬟走了过来,递上一封信。
信上画着一朵绿叶,娄锦双眼一亮,接过那信便打开来一看。
乌嬷嬷与流萤站在一旁,见娄锦的神色从警惕到后面的怒意勃发,再到慢慢的平静。
两人心头都是一跳。
“小姐?”二人异口同声。
娄锦把那信放下,才缓缓道:“羊馨求得皇上圣旨,说要嫁给爹爹为平妻。”
“什么!”
流萤先是一愣,随即怒火滔天,她瞪大了双眼,转头看向乌嬷嬷,乌嬷嬷老牙一咬。
“难怪,难怪她今日这般有了底气,原是先斩后奏,无耻!难道她就真没人要了?死活都要赖着我们县公。”
流萤这会儿着急了,皇上下了圣旨,怕是小姐寿宴结束就要颁来了。她忙道:“小姐,如今可要怎么办?”
娄锦坐在那,一阵微风带着花香迎面袭来,她那碧青的衣袖随风鼓起,黑亮的长发飘然于耳后,露出她精致的眉眼。
她道:“想来羊家虽然被抄家,可经济主脉还是他们在掌管,他们一旦罢了,皇上也拿他们没有办法。羊家可是好大的胆子!”
乌嬷嬷哼出了一口浊气,“那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不成?”
“这也不尽然。”娄锦把那紫藤花绕在手中转了一个圈,便笑道:“皇上现在是拿他们没有办法,暂时先缓着。怕早已经派人深入到羊家府邸去了解内里。答应羊馨怕是缓兵之计而已。”
她缓缓站了起来,转头望向流萤。
“流萤,早上那只小白兔如今怎样了?”
流萤这才想起那闻了娄正德送来的胭脂后的兔子。她方才还看了一遍呢。“小姐,那兔子两样越发通红,迷迷糊糊的,身子好热。”
娄锦微微眯起了眼,她道:“今日那羊馨用的胭脂可是好货色呢。想来她应该也只用凝翠楼的好东西。”
流萤听罢,双眼一亮。
这会儿忙道:“小姐说的是!”
乌嬷嬷想起前段日子娄阳与那羊馨之间的关系,她道:“小姐,娄阳好似缺了一个嫡妻。”
娄锦那杏眼微挑,她歪头浅笑,“乌嬷嬷说得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