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公司办事你说是耗费你的人生?”
“伯父是知遇我给我机会的人,这些我不会忘,这两年也一直尽我最大努力为伯父的公司卖命。但我现在想地很明白,我更愿意我完整的家庭在一起。所以,请陆伯伯成全。”
“成全?你现在是被什么迷了眼睛冲昏了头脑吗?一个人背井离乡身负债务的日子你还没过够是吗?”陆长志现在完全没了当初曾许毅回来时候的温和,只剩气愤了。
“是,我过够了,但我绝对不会再甘心这样的被操纵。违约赔偿我会尽快凑齐还你的。”
“你既然还叫我一声伯伯,现在又这样违反当初的约定,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想自立门户了!就凭你违约这件事,你想在百货业立足,恐怕还是得问问我的意见吧!”陆长志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曾许毅并没有帮他。
“是,您能够翻云覆雨,你愿意操纵什么就操纵什么,我既然能站在这里,也表明我有足够的抗压能力。”
“工作两年你学会的是把最亲的人往火坑里推吗?”
“最亲的人,是我的父母亲。不是您。关于我的父母亲——请您不要再像压制犯人一样限制他们的自由。我家欠您的只是钱,不是将人身权利也全盘卖给你。如果您不接受我违约这个结果,我也别无他法。我会保留我的法律权利,必要时就法律解决吧!”曾许毅的目光丝毫未游离过,这一次,是很认真的一次。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如果陆长志此时拄着一根拐杖,他一定会狠狠地敲着地面,甚至于敲碎地面。
“董事长对许毅的厚爱,许毅承受不起,也不明白。也许董事长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去爱自己的孩子——”曾许毅说完便转身要离去。
陆长志看着他似是有些生气似是为他的不成材感到痛心,竟然真的病倒在了床上。
今天陆长志将陆一阳为一号继承人以及订婚消息放出去之后,陆一阳在家里见到顾昕辰突然生出无限尴尬。
几乎是陌生的人,结婚?
顾昕晨倒是很随意,似乎她可以随便嫁给谁。
陆一阳对这一点越发不满起来。
晚上休息的时候,管家竟然让她进到自己房间里来。管家不给理由,而她的理由竟然是,管家没有给她允许的地方住。
“家里住的地方多得是,为什么一定要来我的房间?”陆一阳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略带无辜的女孩子。
顾昕晨不知道怎样回答。为什么一定要来他的房间,因为已经是要订婚的关系吗?
陆一阳见她不回答,直接走出门外:“你睡我房间,我睡隔壁间。”
顾昕晨终于有些忍不住了:“陆——陆——”竟然不知道该叫他全名还是亲切地叫他一阳。
“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五年前他们就彼此见过的,那时候,现在想起来竟然只如小孩子一般。五年,关系却越发尴尬了。
“如果你不愿意,我——”顾昕晨说话越发吞吐起来,她并不是这样不利落的人,只是在这样的尴尬关系面前,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不必什么都照着我父亲要求的,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他向前走去,没再停留。
顾昕晨有很多话堵在嘴里却梗塞在心里。
陆一阳在接到医院的电话后,连夜去了医院。他对这消毒水气味的厌恶,不会再亚于苏晓沐了。
白天还来过的,白天说他在装病,现在竟然变成现实了吗?
今天爆出的自己是继承人的新闻之后,连姐姐也不见了。这背后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病床上的这人,他到底为什么操纵着这一切?为了什么?
窗外竟然下起了小雨。
雨停滞天空之间,像泪在眼眶盘旋,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
沿途经过的从前,已来不及再重演,拥抱的温度已经冷却在这漫天烟雨里。
耳朵里竟然泛起了海潮声,雨夜里没有星空,凋零了所有浪漫温存。故事不会再重写,还好只是五年,不是五十年。我们还有机会去后悔,还有机会去弥补过错。
苏晓沐在夜里整理好了东西,这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陆一阳的痕迹,毕竟,大三相逢的时候,还不是什么关系。只是曾许毅总是这样找到她,让她心里有几分的恐惧。去到哪里,才不会被找到呢?而曾许毅,从陆长志的病房里出来之后,回到京北公寓站在窗前看着微微迷蒙的雨,竟然会神思游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