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187：立场

sp;宋酒苦笑着摇摇头，起身走向晒太阳的几人，道：“我再去试试，祝我好运吧。”

    ……

    平房内，路茜趴在床上，钟医生正满头大汗给她取弹头，宋瑶和洛宇也在一边，帮忙涮毛巾，换清水。

    其他伤员多数是碰擦伤，最严重的也就是粉刺妹，从头到尾一枪没开，结果却被吃了一颗流弹。好在子弹击穿车玻璃之后势头有所减弱，加上粉刺妹规避得当，只是险之又险的擦了过去，豁开一道口子，没留下弹片。

    钟医生从后半夜忙活到天亮，这才勉强给伤员们完成了简单的包扎治疗，路茜见他一脸倦容，于是暂缓了自己的问题，留给钟医生一段休息的时间，直到午饭后才过来取弹片。

    最后突进的那几分钟，路茜和宋瑶仗着活尸体质横冲直撞，宋瑶还好，有洛宇从旁掩护，奇迹般的没有吃枪子儿。路茜运气不太好，几个外勤都拿她开刀，疾冲的时候被集火了一波，前胸后背挨了好几枪，幸亏微冲不是大口径，否则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钟医生还是第一次做这种诡异的外科手术，患者不需要麻药，脸色云淡风轻，不时还和洛宇两人闲话几句，颇有几分刮骨疗毒的风采。钟医生不敢怠慢，用清水帮她冲洗了伤口，光洁嫩滑的皮肤遍体鳞伤，委实有些惋惜。

    “你们啊。”钟医生很是无奈，用手术钳拉开皮肉，仔细的探找出弹片，语重心长道：“别以为体质异于常人就那么不要命，毕竟是子弹，创面如果太大，搞不好会出事的。”

    “习惯啦。”路茜俏皮的吐了吐香舌，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淡淡道：“这几年刀枪棍棒都没少挨，百毒不侵咯。”

    “不要大意。”钟医生对这说法不敢苟同，吴文涛也是活尸，但人家就不会主动去堵抢眼儿，该躲还是要躲，血肉之躯的承受能力有限，刘焱就是一个例子。

    路茜撇撇嘴，没有再反驳，钟医生一片好心，而且话也在理。

    “对了。”宋瑶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个研究员跟你说了什么？难道抗体真的可以像病毒一样传播感染吗？”

    “你现在问我，我也答不上来。”钟医生摇摇头，手里的活儿停了停，叹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才是天大的喜讯，咱们甚至都不用出海。”

    说起抗体这茬，几个人都来了兴趣，关于病毒和疫苗，钟医生前后已经解释过许多遍，不过隔行如隔山，很多专业术语无法翻译成大白话，宋瑶她们听着也是一知半解，不过也无妨，并不影响她们的好奇。

    路茜扭过头，用余光看着钟医生用手术刀在身上犁地，美眸眨了眨，问道：“你之前只发现抗体对行尸病毒有效果吗？活尸病毒呢？”

    钟医生抬了抬眼皮，口罩后面的脸上似有笑意，道：“我还没来及对比活尸病毒就被宋酒抓住了。”

    三女闻言一乐，又想起了当时火车站的情形，回头想想，那段时间虽然纷扰不断，但无可否认，那是三年来环岛少有的热闹时分。奔波在外的人很容易沉浸到以往的回忆中，话题渐冷，几个人忽然失去了聊天的兴致，除了钟医生仍然专注于手术，洛宇和宋瑶她们都走神了，目光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十分钟后，钟医生完成了简陋的外科手术，并坚持给路茜伤口用了药，还仔细进行了缝合。其实后两道工序有点儿多余，她们的自愈能力很强，用药消炎无可厚非，缝合伤口确实没什么必要。不过路茜没有拒绝，老老实实趴在床上，任由钟医生在身上飞针走线。

    “怎么都不说话了？”钟医生剪断线头，用清水冲洗了器械，整齐有序放进了医药箱，见三女沉默不语，笑了笑，问道：“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挺好奇的。”

    宋瑶以为他在没话找话，抿嘴笑笑，很是配合的接了茬：“什么问题？”

    “假如。”钟医生收起自己的设备，撸下袖子坐到床边，目光从三女脸色扫过，停在了宋瑶的脸上，正色道：“假如抗体对活尸病毒一样起效，你们会选择变回正常人吗？”

    “那还——”

    “别急着回答，认真想想。”钟医生打断路茜的抢答，微笑道：“一剂疫苗，两个身份，抛去其他因素，仔细考虑一下。”

    宋瑶和路茜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目光中都有几分诧异……她们从前确实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此时经钟医生一提，心底暮然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两人沉默了，不再急着回答，秀眉微蹙，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呐，我没有发言权。”洛宇抻着腰身站起，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笑道：“待会儿听你们的回答，我先出去一下。”

    宋瑶点点头，目光追着洛宇略显娇柔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