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照亮了四四方方的一块,而在这一小块亮光之间,一个头颅的影像披头散发地出现在墙上,嘴角一滴滴的鲜血顺着墙面流将下来,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正诡异地注视着张扬,嘴角微微上翘,似乎还带着一抹微笑。
张扬浑身的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饶是他平时胆大包天,此时也是浑身僵硬,张大了嘴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是紧紧地盯住这个头颅。
在张寒的注视下,这个头颅竟然缓缓转动起来,慢慢地侧对着张扬,然后是脑后,最后又转将回来,终于在转到第三次的时候,惊呆了的张扬慢慢地回过神来,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魂灵又慢慢地回到了身上,缓缓地蹲下身来,张扬摸起了自己刚刚扔在地上的那把锋利的杀猪刀,在头颅又一次转到后脑对准他的时候,他一个疾扑,手中的杀猪刀带着一溜风声,扎了过去。
出乎张扬的意料之外,杀猪刀竟然哧地一声就扎入了墙内,随着头颅影像的消失,地面忽地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向下看看,借着月光,洞下离地面也不过只有一人高的距离。洞的下面,竟然放射着七彩的微光。而洞口的上方,那一方明亮的月光仍旧照在老地方,只不过正中间多了一柄闪着寒光的杀猪刀。
看着黑沉沉的洞口,张扬不由迟疑起来,自己家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呢?家中二层小楼是刚建起来不久的,这里原本是自己家的老宅子,这一间杂房就是拆房时留下来专门放置杂物的,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诡异的事啊?
张扬忽地兴奋起来,莫不是自己的老祖宗还给后辈留下了什么宝贝吧?要真是这样,自己一家可就发大财了,对着黑沉沉的洞口,张扬忽地暇思起来,嗯,自己有了钱,第一件事是要好好地教训一下那包尧,老爹不用再去巴结那姓包的了,自然就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了。
嘿嘿地笑起来的张扬完全被祖宗留下来财宝的心思迷住了心窍,完全忘记了刚刚将自己吓得半死的头颅,勾腰自墙角拖起另外一柄杀猪刀和一把剔骨刀,义无反顾地一纵身跳了下去。
跳下去时就做好了落地准备的张扬失算了,他估计的一人多高的距离完全不对头,在一瞬间的失神之后,张扬就惊慌失措地发现了这一问题,自己跳下来起码有五秒钟了,但自己还在做自由落体运动,而且速度还有愈来愈快之势,抬头向上,那小小洞口映出来的亮光已越来越小,慢慢地变成了只有手电筒粗细的亮光了。
我的妈呀!张扬终于惨叫了起来,原来这个洞口是一个勾魂的口子呀,对了,那个头颅,一定是那个头颅搞得鬼,我一定是被那个王八蛋当作替身了。张扬不无后悔地想,人为财死啊,可惜自己正是大好年华,还是一个真正地童男子呢,无双不知道要便宜哪个小子了。
身体依然向下掉落着,张扬估摸着以这种速度下坠,到得落地的时候,估计自己到时完全可以和鱼子酱相比美了。
速度越来越快了,自感必必死的张扬反而镇定下来,心中不由一阵奇怪,按说以这种速度下坠,自己应当感到透不过气来才是真的,怎么自己就丝毫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呢?两眼也是看得清清楚,自己的四周,也就是这洞口的四壁上,完完全全被一种七彩光茫笼着,光茫的背后,到底是泥土还是什么,自己完全是不知道。
张扬忽地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莫不是被外星人捉了去吧?要是被当做一只被外星人做实验用的白老鼠,那可就糟透了。
正自忽思乱想,张扬忽地感到自己停了下来,没有任何征兆,就这样说停就停了下来,张扬此时已是完全镇定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怕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打量着四下的环境,脚下完全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哪不同于自己平日所见过的一种黑暗,而完全是一种虚无的黑,自己的前面,一条白se的光道出现在眼前,略一迟疑,张扬举步向前走去。
一,二,三,张扬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步数,想以此来估计自己向前所走的的路程,大约到了一万二千步左右的时候,前面的光道尽头,陡然出现了一个无边无际的虚空,一副巨大的图案呈现在了张扬的面前,一个长发飞舞的巨大人形影像在这无边无际的虚空中飘浮着,张扬不由倒抽一空冷气,自己与这个人比起来,完全就像是大象面前的一只小小的蚂蚁,根本不成比例,这个影像的面前,一个闪着紫se光茫的环形物体不住地旋转着,不时有丝丝毫光射出,射在了那庞大的人像上,而那庞大的人像每接受一次毫光的射入,原本有些暗淡的影子立时就亮上几分,如此周而复始。
“宝贝!”张扬不由惊叹出声,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伸向那环状的紫se物体。
出乎张寒的意料之外,那紫se的环状物竟然像是在响应他的呼唤一般,旋转着慢慢地飞扬张寒,一个呼吸之间,看似遥远的距离竟然是近在咫尺,那环状物体已是稳稳地落在他的手心。又惊又喜的张寒仔细地打量着这闪着微光的宝物,竟然是一条如同项链一般的东西,顶端一个小小的镂空的坠件,打造的极为精致。那七彩的光茫就是从这个小小的坠件那无数的小孔中射将出来的。
“血玲珑!”小小的坠件上几个七彩的字体忽隐忽现,似乎是在向张扬做着自我介绍。
戴上它,戴上它,张扬心中响起一个极为强烈的呼唤,慢慢地举起这条闪着奇异光茫的项链,张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猛地将它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一声霹雳响起,整个虚空忽地亮如白昼,空中那巨大的影像飞速地变幻起来,忽尔变成妙龄少女,忽儿是糟糠老头,刚刚还是慈目善目,眨眼之间已是凶相毕露,这会儿是一脸正气的得道之人,下一刻忽尔又变成了三头六臂的凶神恶煞。
七彩的光茫从那小小的坠件中放射出来,将张寒紧紧地罩住,整个巨大的空间开始急剧地缩小,飞快地压缩,很快这一个巨大的白se空间变成了一个白se的弹丸,慢慢地分解得无影无踪。
杂屋间内,那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柄插在墙上的杀猪刀仍旧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