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军围城的第三日,秀王府中没什么动静,似乎在和裴东流玩“一二三木头人”,谁先动谁就输。
由于围城的军队不允许有人离城,汴京的物价飞速上涨,原本一文钱两个的炊饼,如今要五文钱才能买一个。
高升的物价所带来的后果,不仅让百姓们怨声载道,还给一些心怀鬼胎的人可乘之机。他们不敢和王世子正面抗衡,也不敢和大军讲道理,于是这些人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四处打砸抢烧,但凡他们看不顺眼的,或是有些财物的,都一并掠走了去。
汴京府尹毫无作为,不是他不想管,而是城中引起混乱的“恶人”,有一大半都是脱了官服的衙役。
仲秋未去,凛冬已至。
如今的粮食哪怕三百文一斗,也有人抢着去买,因为老百姓知道,如果真的打起来,再多的铜钱也不过是烂铜一堆,只有白花花的大米才能填饱肚子。
陆昭没有被城中的情绪感染,整个人沉浸在莫名的亢奋中,看着院子里的水塘都能笑好半天。
徐三钱没有提醒他,而是冷眼旁观。陆昭不谙世事,沉溺在男女之情中,情有可原。对刚尝到肉味的少年而言,那种滋味简直食髓知味。
只是,徐三钱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让陆昭做棋子就罢了,还要用自己的身体将少年拴在身边,这已经不单是要陆昭出力,还要他赴死。
若是文诺回到汴京和唐幼仪算账的时候,那你陆昭是对昔日恩人拔刀相向,还是对奉献自己身体的女人横眉冷眼?
徐三钱几乎想象得到,当少年面对抉择的时候,会变成一副何等疯魔的模样。
可他也明白,自己对于陆昭而言,仅仅是同行的路人罢了,充其量熟稔些许。相对接下来汴京所要面对的灾变,少年的抉择也显得尤其微渺。
徐三钱敦厚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望着重现绽放日光的太阳。
心中感叹这天儿怎么就忽然晴了,大战在即,白日当头万里无云是不是有些不大应景?
这时,耳旁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节奏不紧不慢。
“徐掌门?”声音中带着些许敬意。
徐三钱回过头,看着与平时一般无二的秦墨,眉头轻轻蹙起。可随后又将脑子那个荒谬的想法甩开。
【肯定是自己想事情太认真,才没能察觉到秦小子的出现。】
“今儿秦四公子看起来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喜事么?”
秦墨随口道,“怎么可能有喜事,汴京城都被围了,难受还来不及哩。”
“也是,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这主帅在想什么。秦四公子可有什么见解?”
徐三钱盯着秦墨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端倪。
秦墨面色如常,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不敢在徐掌门面前提什么见解。”
徐三钱呵呵一笑,“看来秦四公子还没拿胖爷当朋友啊。”
“不敢。”
一句不敢,徐三钱却是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似乎这才是秦墨本该有的样子,眉目清秀,谈吐儒雅,若是手中再配把折扇,可不就是汴京城中最顶尖的书生风骨?
徐三钱略微迟疑,聪明的大脑中满是疑惑。
怎么一夜过去,秦小子就跟换了个人一般?
忽然,他耳朵微微动了动。
二人同时转过头去,看向从柔福帝姬寝宫方向走来的陆昭。
陆昭被两人的反应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秦墨的时候,眼珠子下意识往旁边瞟,不敢与他直视。少年没修炼出一张城墙厚的脸皮,睡了别人未婚妻这种事,还没法做到心如止水。
反而是秦墨抿嘴笑着打招呼,“陆公子,早啊。”
“啊,恩,早。”陆昭强笑着回道。
徐三钱嘴角一抽,这算个什么事。两人现在和和睦睦地互相打招呼,但凡秦墨回过头细细琢磨琢磨,肯定能猜出陆昭和唐幼仪之间不正常的关系。
毕竟谁没事大清早地从别人未婚妻的寝宫里出来啊!
一个装聋,一个作哑,留下心如明镜的徐三钱胃里直抽抽。
市面上流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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