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说过有这么一种人,他们在死去之后,没有抹去前世的记忆就重新降生,生而知之。现在终于见了个活得。”
棋磐峰顶的风很大,吹乱了秦墨的鬓发,遮住了他的面庞,却无法掩盖他黝黑瞳孔中的惊恐。
“你不用害怕,胖爷不会杀你,毕竟现在咱们还是一伙的。更何况你与文小子的关系也非同寻常,胖爷没必要刁难你。”
秦墨大口大口地喘气,身子有些恍惚,“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为什么?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你有兄长在玄武门,然后你兄长认识郭书筠,因此你才会认识文诺,对吧?”
徐三钱微微一笑,伸出肥嘟嘟的手将秦墨散乱的发髻理顺,接着道,“于是胖爷小小地调查了一下,结果呢,你确实是有个大房的兄长在玄武门做内门弟子,可你与大房素来不和,你那兄长又怎会给你说这般秘辛?胖爷看上去是挺憨厚的,却也不是傻子。”
秦墨强笑道,“就因为这些?”
“还有呢,老夫当时只是想着,你会不会是什么秘密组织的眼线,你对汴京城中尚未发生的大事都了熟于心,和汴京城中的权贵关系也不一般,感觉就像是某个组织用来笼络权贵的棋子。”
秦墨不屑笑道,“区区棋子,怎可折我傲骨。”
徐三钱哈哈大笑道,“哈哈,其实洗清你嫌疑的,恰好也是文小子。文小子之前的身份可不一般,传言你是在他游历时相识的,按圣门的尿性,他所接触的每个人,都会被调查的清清楚楚。因此你作为他游历时的好友,自然不可能是什么秘密组织的眼线。”
秦墨逐渐恢复平静,轻声问道,“还有呢?”
“你的眼神。”
秦墨疑惑地问道,“我的眼神?”
“对,你的眼神太过孤高了,像在天空翱翔的飞鹰不屑于地面爬行的蝼蚁。那是不依托于修为、权势、金钱这些外物的孤高,发自内心的傲慢。于是胖爷就想,你凭什么能有这样的孤高?”
徐三钱嫌弃地看着秦墨,掰开手指算道,“一来,你没有修行的根骨,哪怕倾尽小宗门的全部人力物力,也只能勉强达到踵息境初境。二来,你没有无可匹敌的权势,区区庶子,与家人素来不和,能写那么几首酸诗,却也仅限于此,当不得权柄滔天。第三嘛,你身家不过万儿八两,算不得富可敌国。”
秦墨脸色微变,“你怎么查到我有那么多钱的。”
徐三钱翻了个白眼,“难道你还怕胖爷抢你的?”
秦墨偷偷瞥了眼立在棋磐峰上的破烂庙堂,讪笑道,“徐大能武功盖世,应该不至于吧。”
“啧,你这穷酸样。”
秦墨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环绕棋磐峰的云海,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要问我你今后会怎么样?”
“呵呵。”
“你别说,我还真知道。”
“知道也别说。”
“那我就。。。诶?你不想知道?”
秦墨惊讶地侧过头,只见徐三钱迎着山风而立,就连那身赘肉也显得仙气凛然。
“知道的还是少点好,活着也快乐逍遥。”
秦墨撇嘴道,“若是你真能这般豁达就好了。”
徐三钱朗声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得意者不过二三。”
“此话当饮三杯酒。”
“你不行,你最多一杯。”
秦墨硬着脖子红脸道,“胖子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噔”。
一声闷响,玲珑囊中飞出一缸酒砸在岩层上,徐三钱又掏了了个盆丢秦墨怀里,“行,你喝三杯。”
秦墨嘴角一抽,看了看环腰抱大小的盆,又看了看膀大腰圆的徐三钱,咽了口唾沫道,“这是多少?”
“一杯。”
“我呸,你糊弄谁呢。”
徐三钱不回话,随手在酒缸上一指,封泥自然滑落,一股酒泉从缸口喷出来,恰好落在徐三钱的“杯”中,待其斟满,酒泉又移了个方位,把秦墨的也灌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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