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唐同尘得手。”
“就这件事吗?”
“恩。”
“在下一定带到,告辞。”
“恩。”
千里马再次上路,匆忙地离开庐州城。
文诺叹了口气,使劲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望着院中的园林景致出神。
咕咕从屋里出来,跳到石桌上,问道,“啧,是担心你那个小情人来找你吗?”
文诺看了咕咕一眼,没说话。
“你是想她来,还是不想?”
“想,也不想。”
“哦?”
“她来了我当然很高兴,毕竟那是我喜欢的人,可是有她在的话,我会束手束脚。”
咕咕嗤笑道,“不是很懂你们人类的想法,老夫只知道,若是她能来,你的胜算就更大一些。”
“所以你不是人啊。”文诺感叹道。
咕咕诡异地看着文诺,“你是不是在骂老夫。”
“我不是,我没有。”
“哼!”咕咕傲娇地别过头,若是不考虑隐藏在那具小身体中是个苍老的灵魂,还是挺可爱的。
文诺悠悠道,“唐同尘也罢,唐幼仪也罢,他们是为了争夺权势,都算不得敌人。”
“算不得敌人?好笑,你以为是谁想杀你?”
“大概就是他们俩中的一个吧。”
“谁的可能性最大?”
文诺慵懒地伸了个腰,“听真话还是假话?”
咕咕没好气道,“废话,当然是听真的。”
“真话就是,我也不知道。”
咕咕嘴角一抽,压抑着心头那股想要打爆文诺狗头的邪火,继续问道,“那假话呢。”
“假话?”文诺挑动眉梢,“假话就是,唐幼仪的可能性大一点。”
“唐幼仪?你怎么会认为是她?”咕咕听过一些关于文诺和唐幼仪的八卦,虽然他不懂人类那愚蠢的感情,却不妨碍他猜测人心。
文诺淡然道,“就结果而言,这件事对唐幼仪更有利,不是吗?我记得以前有个智者说过一句话,最不可能的那个人,往往就是凶手。”
咕咕摸着下巴道,“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我随口说说而已。”
至于是不是随口,就只有文诺他自己知道了。
咕咕的三瓣嘴咧开,阴森笑道,“要真的是她干的,你岂不是要和陆小子刚正面了?”
文诺满不在乎道,“反正我也和他有约在先,早晚都会干一架,不如借这个机会好好切磋切磋。”
咕咕不屑笑道,“啧啧,你哪来的信心打过他?”
“信心吗?”
文诺信手一指,光华乍破,一柄通体似琉璃的粉红细剑横在身前,再眨眼后,他周身环绕百又二八柄气剑,不见雷霆,却有风雷声响。
“仅凭这些还是不足以击碎他的烛天铠甲。”
“那你再看!”
咕咕随意看过去,红宝石般的眼睛便再也移不开了。
只见文诺瞳孔泛着银色流光,靴子离地两寸,步下有惊雷浩瀚荧冥,再细看,横在身前的胭脂剑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震颤着,那一百二十八柄气剑幻化出千万柄小剑,剑身扩散出一道无色的波纹,将整座庐州城都笼罩其中。
文诺洒然笑道,“这又如何?”
咕咕无奈笑道,“你不是不愿意接触那些东西吗?”
“没办法,要是没这两下子,还真打不过陆昭。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明白生命的重要性。”
况且,文诺也不止死过一次,在很多年前,他也死过一次。
不过那时候,他还不在这个世界。
耳旁响起嘈杂的声响,像是怨灵耳语,又像是唱诵哀歌。
文诺轻轻合上眼。
苍黄的天空,血红的大地,无数人在厮杀着。
其间最为瞩目的,便是那个手执黝黑长刀的神明。
“可惜,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文诺叹息道。
咕咕的眼神忽然悲凉起来,他望着天空,苍穹之下已无他们的立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