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不屑一顾。
“没想到知府大人也听说了。”祝如意不按常理出牌道。
何知府看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傲气,这种气质在一般的读书人身上都有,只不过在祝如意的身上极为明显,但这并不算出和他的预料。
此人上次就在皇上面前参过自己一本,没想到这次倒胆子不小,还敢过来见自己,他会有什么事?
他在心里揣测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知府大人,下官到任以来还未拜访过您,在此向您陪罪!”祝如意拱手一礼,眼里的清高却半点未消。
“哦,祝县令到此有何要事?”何知府明显不想和祝如意客套了,直接问了他的目的。
祝如意笑了笑,也不再与何知府客套,想必自从上次强行从何知府这里要到银两,他已经把自己记在了心里,而且还是记仇,不管自己做什么这梁子都已经结下了。
“的确有要事来向大人征寻。”
“那就说吧,本知府下午还要出去,时间不多。”何知府补充道,似乎生怕祝如意要赖上他似的。
还有些胆小,然而这位何知府的胆小在表面,心里却算计颇多,祝如意心道。
“不知大人可知道我滁县的服役人数?”祝如意话里带着一些试探,眼神却在注意他的反应。
“自然知道,祝县令有话直说。”何知府的眼神闪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这在别人或许看不出来,祝如意却看得很清楚,她心里冷笑,果然,此事苦是不通过知府大人,怕是也有些难办呢。
“祝大人,这是下官汇总的其他县的壮年男子与服役的比例,以及我县壮年男子与服役的比例,下官觉得有些问题……”
她没再往下面说去,意思却已经极为明显,她在心里直接道,对了,本姑娘就是来向你讨个说法的,而且为了上官省去麻烦,还把那些历史数据帮你准备好了,是不是很是贴心呀。
何大人眼珠一转道,“滁县的人员的确比别的县人数要多一些,这是你前面的知府为了减轻别的县的压力而主动争取过去的,此事可不是本官不够公允。”
说完这个极为合适的理由,何大人就事不关已的看向祝如意等人,分明就是一副准备送客的态度了。
祝如意却道:“以往不论如何,都已经是过去了,下官无意说其他人的事非,然而在下官看来,自己治下的百姓才更加重要,为了别人什么的高风亮节,恕下官无法做到!”
那些都是以前的事,她可以不追究,不代表她要效仿他们,既然以前他们可以把名额要过去,那她现在也能推出去不是么。
何知府听完他这席话,自是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然而那不代表他就要去做那个坏人,他可以做主把名额送出去,却不能由他把名额还回去。
“这……本官很是为难,现在各县都已经交上了名额表,不日就是启程,此事怕是不好处理。”何知府故做为难道。
“大人,还请您为滁县的百姓考虑,他们已经受了多年的服役之苦……”
“行了,此事等到两年之后再说!”说着何知府就要送客了。
祝如意冷笑一下,“既然大人为难,那下官就不得不去求那几位县官,务必让他们承担自己的服役人数,而非将所有的压力都扔给小小的滁县!”然后就准备要走。
没要到他竟这般强硬,何知府一时之间有些为难,他还记得上次祝如意参他一本的事,他当然是记仇的,可是他也对祝如意生出了一些忌惮。
要是祝如意再来这么一遭,他怕是要在皇上面前挂上了恶名,前有未付俸禄之事,后有强加徭役之事,何知府觉得头上有些冒汗。
“祝县令,你这是何意?”
“大人若是不能为滁县百姓作主,下官只好亲自解决此事,无论如何,下官是不愿意让治下百姓无辜受累的!”
她的眼神极为坚定,就像是她就是一位浩然正气的书生。
在何知府看来,这种人显然是不好处理的,何知府虽然记恨,到底还是惧怕祝如意再把事情闹起来,他现在觉得很是心虚。
“你、你这是何苦,百姓难道会记得你的好吗?”何知府现在也标榜自己了,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祝如意却似毫不在乎般,“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为官者,如果不能为百姓作主,还不如不要为官,这就是在下的信条。”
然后似有似无的看了何知府一眼,对于这种得过且过的为难之道,她是万分鄙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