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个……师叔,就……就不麻烦师叔了?”
魏宝山四下环顾,心想:您老人家自己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我要是跟着你,俩人吃饭都成问题。想想自己现在的差事,魏宝山也没敢明说,生怕让师叔下不来台。至于自己的事,以后找个机会再说,如果师叔愿意,自己可以向范文程举荐,凭师叔的本事,应该不会被拒之门外。
马伯通见魏宝山眼神闪烁,以为是魏宝山嫌弃这里,抿嘴笑道:“咋的?你是不是觉得师叔这儿寒碜点儿?担心跟着师叔挨饿啊?”
魏宝山哪敢吱声,赶紧解释了一番。
晚上魏宝山也没回去,就在马伯通这儿将就了一宿。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觉醒来,屋子里已经透进了金光。
两人洗过脸,在街头随便吃了点早饭,马伯通便带着魏宝山又去了城墙根下,接着摆摊,没人算卦时,叔侄俩就闲聊。
卦摊支好不久,便过来一男子,冲着马伯通点了点头说:“先生你给我相相面。”
马伯通正襟危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来人,慢声问道:“你今年多大年岁,你媳妇多大年岁?”
“我今年三十二岁,我媳妇今年三十五岁。”
马伯通点了点头,开口道:“按你的相貌来看,幼年时运气很好,祖上根基不错,能够承受祖上的产业。”
来人怔了怔,随即连连点头,赶紧追问道:“先生,那你看我最近的气运怎么样?”
马伯通微微摇了摇头,缓声道:“看你这气色很不好,轻者伤财,重者有性命之忧。”
几句话说完后,再看来人,脖子也直了,眼神也呆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这才告诉马伯通,他最近确实摊了官司,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赢。
马伯通转了转小黄眼珠,不急不慢地说道:“我看你气色滞,印堂暗,气色冲犯小人。所谓‘二虎争食,必有一伤’,天机不可轻言,我送你几个字!”说罢,抽出一张纸条,“唰唰唰”,提笔写了六个字:稳胜不能有失。
来人伸脖子看了看,若有所思,随即面露喜色,扔下一把碎银子,美滋滋地走了。
魏宝山在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直到来人走远了,这才冲马伯通挑了挑大拇指:“师叔,您老人家真是好本事,算得也太准了!”
马伯通见四外无人,低声笑了笑,告诉魏宝山,这个其实很简单,也不是什么相术,就是《江湖眼》中十三道大簧中的“水火簧”。见魏宝山不解,马伯通也有心卖弄一下,便悄声解释:“这个水火簧说白了也很简单,就像刚才那人,我问他多大年岁,他告诉我三十二岁,这就是个水簧,没什么关系。而我问他媳妇多大年岁,他告诉我三十五岁,这个是火簧。我要问的就是这个,从这个就能推测出他的穷富来。
“哦?”魏宝山咧了咧嘴,显然有些不相信。
“哼!宝山,你不知道,大凡有钱人家,十有都是财旺人不旺。有了男孩,不等孩子长大成人,到了十三四岁就给儿子娶媳妇,最晚不过十六七岁。可是孩子岁数小,娶个媳妇不能更小,怎么也得比少爷大个三四岁。十三四岁的少爷娶个十七八岁的少奶奶。少爷岁数小不懂事,少奶奶十七八岁,女工针黹,做菜做饭,伺候公婆,样样都得能成,所以,有钱人家的少爷娶媳妇都会大个三两岁。”
“这江湖上的事儿不是一天两天能学明白的,心明眼亮,多学多记,要不然准栽跟头。就像刚才那人,占问最近运气如何,这种人家业庞大,衣食无忧,来问前程,肯定有事,眼神闪烁,定是遇到麻烦了。我说他‘轻者伤财,重者有危险’,肯定错不了。他说有官司,官司自然有双方,只能一胜一败,所以我断‘二虎争食,必有一伤’。至于那六个字,可以拆成‘稳胜,不能有失’,也可以拆成‘稳胜不能,有失’,无论其官司是输是赢,咱都能说得通,都能应验。”
魏宝山听后,心里也一阵感叹:罢了,看来师叔说的那本《江湖眼》也不全是蒙人的江湖把戏,里面还真是大有玄机,有机会也得向师叔好好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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