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也下去吧。”包拯看着那深深的地道,出声说着,伸手牵过公孙策,借着牵手的瞬间,那刚刚林锦给他的东西就自然的滑落到公孙策手里。
公孙策有些一愣,侧头看向走在他身侧的包拯,他手里的东西是包拯给他的?不,是林锦给包拯的,然后,现在包拯给他了?
公孙策垂下眼,此时,他的手被包拯扣着,而他的手心里握着那小东西,他微微摩挲着,总觉得这东西好像一个印章?
“我并不知道林锦和林夫人是主谋。”包拯突然低声开口,声音低沉透着沙哑。
公孙策一怔,包拯这是在给他解释刚刚的事情?
“我只是隐约感觉林夫人和林锦有些怪异,此时的境地下,我们不能再拖延了,而我手头并无任何证据,只能借势一逼,依据林夫人和林锦的神情变化,我随即应变,本想逼出这清河县的真相,但没有想到……”说到这里,包拯的声音突然顿住,似乎压抑着什么。
他素来最忌讳的就是无证据凭借推测来断案,他此番对林锦夫妇所做的,偏偏就是一个无证件凭借推测断案,虽然,事实也如他所推测,但,他心里却是实在不好过,一个是因为林锦夫妇的自尽而亡,在他意料之外,一个却是因为无证据的推测是扣着对方的心理,一步步的逼迫而得来,这种逼迫,实在有些“无情”,也委实不是正道!
公孙策不由的心头一紧,他就知道,林锦和林夫人的死肯定给包拯一个打击了。
公孙策压低声音,轻声开口,“也许,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解脱。”
包拯低低的一笑,笑容苦涩,解脱?但,到底如果不是他逼之太甚,也不至于如此地步。
公孙策听着包拯包含苦涩的笑,忍不住顿住脚步,转身站在包拯跟前,黑漆漆的地道,只有前方展昭的烛火的一点黯淡的光芒,但也足以让公孙策看见包拯眼里的艰涩灰暗。
公孙策直视着包拯,神情认真而严肃,“你没有做错。”
包拯看着公孙策认真严肃的神情,有些无奈的笑笑,“可事实是……也许我做错了。”
“没关系,就算做错了,也还有我。我公孙策会与你一起将错处改正,一起弥补,盯着你,绝不让你再犯相同的错。”公孙策认真的说道。
——我会陪你一起将错处改正?
——一起弥补?
——盯着你,绝不让你再犯相同的错处?
包拯盯着公孙策,心头激荡,行走偏差处有人指引,错入迷途时有人指引,此生最幸,得遇此人!
于是,此生,哪怕凄风苦雨,也不惧彷徨!
“你说的。”包拯死死的盯着公孙策,声音低沉的近乎喑哑,“你会盯着我。”
公孙策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当然,他会盯着包拯,上辈子,他盯着包拯可是过了将近二十多年,共度了多少风风雨雨。
漆黑的地道,前方黯淡的烛火下,两人默然对视着,视线纠缠间,只是半盏茶的时间而已,却仿佛已经万年。
“包大哥!公孙大哥!这里有血迹!”前方展昭急急的喊着。
包拯回过神,想也不想的就一把扣住公孙策的手,朝前奔去。
展昭白玉堂与他们的距离并不远,几步间就已经赶到了,地上一滩血迹,而两旁却分别是两条岔路。
公孙策蹲下,伸出手指沾了点血,放在鼻尖嗅了嗅,血里有一丝丝的异香?公孙策皱起眉头,转头看向包拯,说道,“这人必是中毒了。”
白玉堂听了,瞪大眼睛,“公孙大哥,您怎么知道的?”
公孙策微笑看向白玉堂,“我的鼻子能够辨识百草。”这种辨识百草的本事是上辈子二十多年的历练而得来的,这辈子,没想到倒是让他继承了这样的本事,本来以为,回到少年的自己得重走一次二十年,才能把上辈子的本事学来,没想到,在重新学习医术后,他的这个本事就慢慢的回来了,特别是在跟着师傅进一步学习的时候,他的这个辨识就更加敏锐了。
“是庞统还是庞暮一?”包拯低声喃喃着。
“包大哥,管他们两人做什么!”展昭很不高兴的说着,庞统欺负小白的事情他可还是记得!哼!总有一日,他要成为比庞统更厉害的高手!为小白报仇!
“如果庞统出事,事情会更加麻烦,清河县的局面只怕会变成死局。”公孙策盯着展昭,严肃说着,“这时候,不管什么私人恩怨,我们都必须放下!”
展昭听了,一愣,随即默默点头,脸上的神情也有些羞愧,糟糕,他忘记了清河县的百姓……
白玉堂一旁看着,见展昭面露愧色,就伸手轻轻的拉了拉展昭,一边低声对公孙策道,“公孙大哥别生气,这不管展昭的事。”
公孙策一笑,伸手拍拍白玉堂,这两人倒真是成了好兄弟了,“我知道,展昭和你都是懂事的小侠客,是那庞统太过分了,只是现在,我们还真的没有办法啊。”若不是为了大局,想那庞统,还真是不要管他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