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孙策看了看庞统沉思的脸,侧头看向包拯,低声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包拯看了看天空,天边泛白了,“等。”
等?公孙策顺着包拯的目光看了眼天空,了然的点头,也是,现在,就该等着了。公孙策转身走向茅屋,林锦大人那边的伤势得好好观察观察。
公孙策一走,庞统就挂上暧昧不明的笑看向包拯,“他一直都是这么相信你的?”
包拯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林锦大人手上真的握有庞家的罪证?”
庞统一听,笑了笑,笑容透着嘲讽,“你以为呢?”
包拯盯着庞统看了一会儿,微微点头,“如此,我明白了。”
包拯说罢,转身大步走向茅屋。
庞统倒是不解了,明白?包拯明白什么了?
庞统拧眉盯着包拯走向茅屋的背影,这包拯还真爱故弄玄虚!庞统见包拯走向茅屋了,看向一旁坐在地上瞪着他的白玉堂,啧,让这么一个小孩来看着自己,庞统挑眉,包拯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呀,庞统慢悠悠的坐下,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烟火竹筒,抛到空中,接着,天空中就炸出了一朵艳丽的烟火。
白玉堂一呆,随即跳脚怒道,“喂!你这是想把敌人都引过来吗?!”
庞统看向白玉堂,慢悠悠的开口,“来的也不一定都是敌人啊。”
白玉堂愤愤的瞪了庞统一眼,起身就朝茅屋快步走去。
而此时的茅屋里——
包拯走进茅屋后,就径直走到公孙策身边,公孙策正在给林锦把脉,包拯低头看了眼林锦,脸色依然惨白,胸膛起伏微弱,似乎都已经没有了心跳了一样。而林夫人依然静静的看着林锦,眉眼间忧虑依然,只是神色似乎没有那么焦躁了。
展昭就站在房门口,警惕的盯着林夫人。
“什么病症?”包拯低声问道。
公孙策一愣,抬头看向包拯,包拯神色淡淡的,仿佛问的只是一句最普通不过的话。
“中毒。”公孙策低声说着。
“什么毒?”包拯紧紧的追问着。
公孙策怔了怔,低声道,“只是一般的毒,我再下针针灸,很快就会好的。”
包拯拍拍公孙策的肩膀,低声道,“你去那边休息一下。”
公孙策听了这话,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包拯,便站起来,后退一步,站到了包拯的身侧。
包拯颦眉不悦的看了公孙策一眼,公孙策无辜的回望,包拯幽深的眼睛里闪过无奈,只好作罢,接着,包拯看向林夫人,平静的问了一句话,“我能问林夫人一句话吗?”
林夫人站起身,对着包拯做了一个福礼,柔声道,“包大人请问。妾身一定知无不言。”
“那,夫人,你们打算何时放了我和公孙策?”
包拯这么一问,站在门口的展昭顿时瞪大了眼,而公孙策则是轻叹一声,真是如此!
在包拯问他林锦大人是什么病症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他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林锦为什么会活着?!
——是因为背后主使者想从林锦大人这里得到庞家的罪证?!
不,不对。如果背后主使者是想扳倒庞家,那何苦封县?将庞统困在这里,并不能对庞家起任何作用,反而会逼得朝廷去调查,然后点齐人马救出庞统!如果真的想要扳倒庞家,应该是搜集罪证,然后将罪证送到八贤王那里,以八贤王的正直公正的美名,必定不会放过庞家!
那么纯粹是不想杀了林锦,留着林锦有用?可林锦有何用处?清河县都已经被他们夺了,林锦有什么用处?人质?若说人质,庞统或者包拯都比这个林锦更有用!
所以,林锦在这里,还中毒,还活着,特别是这个林夫人,安然无恙??
包拯的这一问,点醒了他公孙策,然后,他就发现,他枉为医者,竟然没有发现,他所诊治的病人所中的毒竟然是平凡无奇的毒!更甚者说,这是一种可以让中毒之人留有五感但全身绵软无力的,却绝对是可以活动的毒!
公孙策懊恼着,他太大意了!
公孙策看着眼前似乎惊愕的林夫人,仔细的回想着来到这个山谷的种种,发现,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被误导着,误导的人就是眼前的林夫人!因为这林夫人神情怪异,他们只顾着在意四周,只顾着留意这个林夫人,而没有去留意过这个林锦大人!
林夫人似乎惊愕了,看着公孙策,随意轻轻一笑,“大人,您说什么呢?妾身不明白。”
“夫人……您所精心照顾着的林锦大人,就是这一切的主谋。”包拯淡淡说着,神情很冷静,冷静的有些淡漠。
林夫人定定的看着包拯,突然嫣然一笑,“我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
“能够让一县百姓死得死,癫狂的癫狂,我一直都在想,这得需要多少人,多少能耐?”包拯平静说着,对林夫人突然的嫣然一笑风情万种似乎没有看见般,平板的语气带着冰冷的淡漠,慢慢的说着。
一旁的公孙策知道,包拯,怒了,这是克制的压抑的愤怒。
“大宋规制,县郡,标配正营将士,府衙七品三名,六品四名,捕快直属六扇门,是什么人,什么样的能力将清河县突然间变为自我,且之前能够不透露半点风声。还有,庞家罪证,庞统将军告诉我,庞家并没有什么罪证落在清河县!所以,所谓的庞家罪证,不过是你们的一个借口而已。你们的目标,应该就是飞星将军庞统!我们这些人不过是意外吧了。”包拯盯着林夫人,慢慢的说着,语气不疾不徐。
林夫人依然保持着她的微笑。
“他们的目标是在下?不,应该是边疆的二十万将士!”庞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公孙策敏锐的发现,在庞统的声音响起后,林夫人的脸上笑容就突兀的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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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清河县外,两匹快马疾驰而近。
“主人!前方有人!”骑着快马落后的中年黑衣男人低声说着。
“杀过去!”前头骑着快马蓝衣劲装的男人冷冷说着,他端正肃穆的脸上是一片冰冷的淡漠,但眼里却有隐藏着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