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城下,张勋的大帐。
一盏昏暗的豆油灯在案上孤独地燃着,因为连日攻城不下,军资开始紧张起来,所有的开支都在节约,就连主将张勋也只能点燃一盏油灯用于照明。
陈兰和雷簿二人被亲兵搀扶着走进了大帐内,张勋见了忙起身迎接,口中说道:“来来来,今日两位将军委屈了,请坐”
陈兰自嘲道:“我们的屁股又红又肿,哪里还能坐?我们就半跪着吧。”说罢,他和雷簿屈膝半跪在席上,将手肘支撑在案几上,用于支撑身体。
雷簿闷声问道:“大帅深夜召我等前来,有何大事?”
张勋苦笑道:“我是特地为白天的事情,向两位道歉了。”说罢,张勋向二人拱了拱手,身为主帅,自然是不可能向下属行大礼的。
雷簿故意转过头不看张勋,陈兰忿然接话道:“白天之事,也不怪大帅。只是李丰狗贼欺人太甚,也不知道主公是怎么看上他的!”
张勋闻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反问道:“这是我们攻城不利,被他抓住了把柄而已。二位将军,你们看,以目前的局势该如何应对?”
“唉~~”陈兰也随着张勋叹了一口气,说道,“攻城略寨,一鼓作气而下最好,再而衰,三而竭。如今我们伤亡甚大,军中的士气早已低落,再攻下去,也很难破城的。再说,周瑜派出的援兵也快要到了,到时我们会几面受敌,还不如趁早……”
“你的意思是撤军?”张勋接过了话题,转头问雷簿道,“雷将军的意见呢?”
“我没什么意见!”雷簿闷着头,头也不抬地回道。
张勋眼中闪过几丝无奈,稍停片刻,语重心长地对雷簿二人说道:“两位的心思我早已了解,说实话,我的想法和你们也是一样的。只是……主公有令如此,我们唯有向前了……再说这次我们统领八万大军前来,却连一个小小的合肥城都攻不下来,就这样回去也确实是大跌脸面的事情……”
陈兰没有说话,雷簿却嘟囔着说道:“说是八万大军,你看看是什么样的装备,你再看看人家周瑜的军队是什么样的装备。我们的士卒中有多少老弱病残?真正能冲锋陷阵的精兵又有多少?光看人数有个屁用!黄巾贼号称百万,还不是被朝廷用几千精锐就打败了?”
张勋苦笑道:“雷将军,你就别说了,这些情况我比你还清楚。李丰这厮我倒是不怕,只是主公心意如此,我们就是……战死沙场,也得继续进攻、进攻、再进攻!我身为主将,明天必将身先士卒,大不了以死来回报主公吧……”
陈兰冷笑道:“大帅,你这又是何必?常言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是我们的主将,自然应该为全军将士们着想,就算是你壮烈殉职,留下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张勋眼中目光闪动,竟似有一层薄薄的轻雾,不由得又是叹了一口气道:“大家各尽其职,各有天命……明天,我准备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组织敢死队,将钱财全部分给他们,只希望他们能跟随我率先登上城头。”
听到此,雷簿和陈兰也禁不住心头感动,张勋这种做事做人的风格让他们也感到心中有愧。二人齐齐地起身,向着张勋抱拳道:“属下愿意追随大帅,拼了这条命,明日定要攻破合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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