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草木染上些许霜华的颜色,只有菊花正当开的最灿烂时节,各色的雏菊、万寿菊、安息菊等粉黄红白的连片,在满庭淡淡如药的芳香中,我也见到了这位哥舒家的大小姐。全\本//小\说//网\
“谢过大人对我姐妹的援手之恩”
她当头盈盈一拜。
程十力带人找上门去的时候,那家人吓的鸡飞狗跳的不消说了,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去,就象台风刮过又被压路机碾过一样,留下被打翻踹倒一地呻吟的人,用拳打脚踢外加拷问手段一一问路后,很快就找到了被关押的姐妹,然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这位被救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在妹妹的搀扶下,跑来答谢了。
我赶紧扶起来,她的手捏起来相当的舒服,只是有些不合时宜的冰冷和消瘦。
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但相对远远的惊艳,这种面对面的静立无语,她一身最常见的素裙纹裳,却有一番柔雅幽娴的风韵,肤赢若霜、柔嫩如玉,柳叶眉纤纹,眉眼秋水如泓,淡淡的表情流转起来,仿佛一朵静绽幽香的空谷孤兰,让人很有占有和私藏的冲动,但只有真正能够欣赏和爱护的人,才能得到它的芳华绽放。
也许她就是后来杜甫脍炙人口的传世诗“空谷有佳人”的原型,如果不是遇到我,恐怕就如历史的轨迹一样为了姐妹的生计,老大无奈嫁个轻薄子,然后遇人不淑,幽居孤老。成为后人绝叹。
我第一感觉,象我见过的小慕容一样,身段是这个时代女子中少有的高挑而跳脱,不愧是武将地血统,就是那种模特一样骨感的美,当然这在这个时代不是合格的审美标准,据说是因为已经绝食了好几天。
因为这位哥舒小姐。软硬不吃的性子和相当的决绝态度,就算被抓回去,对方也不感用太过暴烈的手段,虽然一开始不怀好意,但是一个死人就没有多大价值了,因此打算用慢慢饿软无力。再炮制她的打算。所以还没有发生什么让人遗憾地事情。
直到她轻轻的把手抽脱出去。我才回神过来。
“恩恩……不要说什么恩不恩的……老帅的家人,我们没能照应到。已经是非常惭愧了,还让你们流落一方,吃了这么多苦,如果再有个什么好歹,企不是无脸面对了老帅的在天之灵,……所以实在不敢居什么功……
“贤姐妹虽身为女流,但也知道恩怨分明……虽然妾身只有微薄之力。大人有所用处。还是竭所能及以赴之。不愧是将门之后,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子。还话中有话地。我不知怎么地又想起崔光远地建议,有些心痒痒的。那就以身相许好了,我不介意多收这么一个。
遗憾地是,看她的表情,不象可以随便调笑的。
“恩,那倒不需要了,我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权势有权势,……只是想给老帅尽点心意而已……
她嘴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一下冷场了。
“今后还有什么打算么。
我再次开口。
“奴打算回原籍……
随后赶到的新任京兆尹王缙,不愧是个手腕高明的能吏,当场就断清了是非,一样样的据章引典,有理有节的让人不敢反驳,把事情处理地没有一点手尾。对方不但被重判了几个主事地人,还要以家族的名义,拿出一大笔地营养费、压惊费之类的精神补偿。所以这家姐妹,现在也算小有身家的。如果要在哪里安居下来,再加上以军队名义的关照,以后的生计并不是问题。
“这怎么可以”
我顿时叫了起来,看她有些诧异的味道,赶忙说。
“此去安西何止千万里,不但行途遥远,还道路不靖……我虽然可以派人护送……但,”
“还有老左怎么办……
她家那个老奴左车被奄奄一息的抬回来,全身多处骨折,虽然经过救治,但毕竟年纪大了,恐怕也没多少日子了,她一贯视若父执的最后一个亲人,也希望照料完最后的日子,以这种状况,更不能在路途上颠簸了。
她轻轻憋起了眉头,这是个见过太多事故的女子,知道没有平白无故的付出和给予,一心想远离是非……可惜是非却会主动找你,身位哥舒后人的身份注定她不能甘于平凡的生活。
“姐姐”
这时候携儿,恰如其分的偷偷从背后摇了摇她的手,发出蚊子一样哀求的声音。我心中赞叹,好姑娘,没枉我用各种零食点心喂你喂的。
这位哥舒大小姐,显然不是一个轻易受人恩惠的人,当初在羌村时就是这样。我也看的出,这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子,所以能带着两个还未成年的妹妹,在这艰难的世道,坚持到现在着实不容易,
但是面对自己的妹妹,就没有办法将这种坚韧和冷静,继续维持和坚定下去了,幽禁她们姐妹的那户大族就是她的舅家,当初也是她主张去投奔的,所以她对自己的妹妹很有些亏欠和自咎的味道。
看着妹妹期望的眼神,她的清冷的眸子,似乎变的温暖起来。
“那……”
她咬着嘴唇,低下头来,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艰难的说出这一句话。
“就……暂借贵邸一隅,叨扰一时了”
“好说……”
我看着她聘聘而去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本不属于这个年纪少女的世事丑恶,她为了自己的妹妹,实在揭力操心的太多了。我看的出,她现在显然很疲惫,真地很疲惫。
虽然没有我yy中什么大恩不言谢,干脆以身相许的花瓶情节,略微让人有些失望,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同在一个屋檐下,总有一些发生故事的机会嘛。
想了想我就回到前厅。岑参、杜佑、元结、常建等人早侯在那里,将今日发生的事务,按照各自负责的项目,轻重缓急汇报起来,今天就在家里办公了。
公事说完,他们继续留下来。就说到与我个人和幕府有关的私事。
这也是作为第二代地部下中一个奇特的现象。他们往往不但有朝廷的官身。以及在军队中的职务,同时还领有我幕府的多重身份。就从前人生奋斗的目标来说。在这个世道上也算是事业、功名皆有所成了,随便哪个回到乡里,地方官都要客气地上门拉交情,攀年谊。
相比我部下和幕僚地官运亨通,我这几年地官品级别就一直卡在三品,这个对大多数官员来说关键的一步,究竟是被尊敬地称为xx相公。还是被客气的叫做xx大人。的坎上上不去,用某位至尊老爷子的话说。就是为后世子孙将来打算,而留有的余地。
于是用数量来补偿质量之下,由我兼职和各种头衔的封赏加增,倒是不断增加,连追封都追加到子虚乌有的上三代,余荫承袭到根本不存在地孙子辈,以至于我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辞去一些根本和我专长八秆子打不到地挂职,然后推荐一个更合适的人来接替,事实上都在替某些人铺路了。
当然了,还有一个版本地说法是,我自己本身的存在也是一个坎,用来限抑那些将帅因为战功辍升得过高过快的重要指标,因为有我和我率领北军做参照物,每当对外军论功行赏的时候,朝廷颁发出去的功爵名位,总能省下不少折扣来,因此无形中,我也不免被某些存在,恨的牙痒痒的。
虽然这个说法一直没有得到确切证实,但光看那位历史上的大名鼎鼎的郭子仪郭元帅,到现在为止最高级别的头衔还只是个检校尚书右仆射,而李光弼被人尊称位李(御史)大夫,却是一个不挣的事实。
“贺兰大使已经出发去西北”
我恩的一声算是知道了。
作为率先交出军队和实权,并且支持朝廷战后改制的河北地方势力表率,颜真卿不出意料的封清河公,加中书门下平章事,成为西北朝廷的第九位宰相,连带他一手提拔的另一位节镇大员——贺兰进明,辍升为太常卿,加工部尚书的头衔,连带的一堆族人荫加特进的指标,贺兰家族总算也如愿以偿的得到,重新回到了京师的机会。
但这群人,对婚约的热情似乎丝毫不减,贺兰承德来长安找宅子的时候,还特意上门拜会旧事重提。
“朝廷已经颁准修订《大乐志》……”
劫后余生的音乐大家董兰廷、张野狐、李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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