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梅林中交错的碎石小径,踏上完全仿唐式样的宴会厅阶梯,推开紧闭的菱花格子木门。
“大家都在啊,”无视宴会厅不友好的气氛,他笑呵呵地站到顾老爷子跟前,双手作揖躬身,“顾叔,我祝你福如东海潮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你是?”顾老爷子眯眯眼,拿起老花镜戴上,“简家的六小子!好些年没见,你爹他还好吗?不要站着,快过来坐。小辛小姐,麻烦你通知厨房,重新上几桌酒席。”紧跟着,他瞥见紧随简洛进来的孙爱国他们,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爱国,亚兰,小安,阿铨,你们怎么碰到一起了?亚兰,你就带你侄子坐我这边吧。”
“顾伯父,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孙爱国和孙铨父子俩双双送上自己的寿礼,在小辛的安排下,坐到李新城旁边的案几异能狂女-惹火药尊。俩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到坐在对面容貌极其相似的柳家姐妹俩身上。
沈俭安可不会没眼色地坐到首席,左右望望,发现李新城那边还能坐一个人,刚要提脚过去,简洛抢先一步盘腿坐下。他咬咬牙,坐到孙铨身侧。
“好的,顾伯伯。”沈亚兰笑容满面地坐过去,拿出精心预备的寿礼,“这是我给您老人家特意寻来的,曾家出品的延寿丹。”曾家延寿丹,是曾宝儿用各种稀罕药材精心提炼出来,可以彻底改善人体质,排除体内毒素的珍贵药丸。
显然这礼物送到顾老爷子心里头去了,一张老脸顿时笑得跟菊花似的,“亚兰,给你爹留一份没?”
“早留下了。”沈亚兰笑着拍马屁,“顾伯伯和我爹不愧是多年的老朋友,得到好东西,都想着给对方留一份。”
顾老爷子语带感慨,“我们当年那些好友,能时不时聚聚的,也就你爹了。”
“你这趟回来,是决定留下还是要回去?你大哥和大嫂不打算回去了。”他忽然问。
沈亚兰笑笑道:“我在国外待惯了,不想回来。大哥和大嫂他们跟我不同,他们是只要实验室在哪儿,他们就能在哪儿过。何况小秦的年纪也差不多了,该给大哥大嫂生个孙子抱抱了。”
“小秦怎么不在?是去机场接大哥大嫂他们了吗?”
“嗯,我刚让他去。”顾老爷子笑眯眯道:“接下来的事,他留在这里不合适。”
沈亚兰笑意更深,“他还是个孩子。”说着,她一改温柔的面容,半撩不撩眼皮地问:“柳月眉女士,可以开始了吗?”
柳月眉察觉出她的不悦,笑意温和地道:“沈女士何必着急,事情总得一桩桩解决,不能一股脑的齐上。”
“妹夫,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还是先解决你跟我好妹妹离婚的事,对吧。”
孙爱国冷笑,半点不受她挑拨,“我年纪一把了,离不离婚已经不重要,大不了今后和她分居两地,各过各的。她如果要去举报说我生活作风有问题,和多名女子有染,那她就去举报好了。只是,别到最后,反而把自己陷进去。”
柳月娟爬起来,愤恨地盯住丝毫不顾忌彼此多年夫妻情分的孙爱国,从牙缝里挤出话,“休想!就算我死,也不会白白便宜你们这对狗男女。”
“柳月娟,”沈亚兰怒了,“你把孙爱国当宝,可他在我心里连棵草都不如。下次再让我听到你把我跟他扯在一块,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嘴上说得轻巧,当年你可不是这么做的。”柳月娟不甘示弱,张嘴讥嘲,“孙爱国就是你心底里拔不掉的那根刺。我就不信,你这么多年没嫁人,不是为了他。”
“柳月娟,你管得真宽!我不嫁人,哪儿碍着你了。”沈亚兰怒气反笑,待在国外不嫁人,反成了她对孙爱国多年不死心的证据。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难找。她之所以不结婚,不是因为忘不了孙爱国,而是她发现,以前她最看重的婚姻关系,已经不重要了。
男人,她从不缺。
“被人说中心事,也别恼羞成怒。”柳月娟眼露鄙夷,“沈亚兰,当年我能从你手中把他抢走,现在,只要我不离婚,你就永远只能当一个卑鄙可怜的情/妇。”
“啪”她可怜巴巴地捂着脸颊,不敢置信地瞪视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的孙爱国,喃喃道:“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孙爱国,就算死,我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