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却未必能惊蛇,若真是这样,要想知道金钱坊背后的势力,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韩滨才豁然明白,金钱坊这个平日里为达官贵人们消遣娱乐的场所,竟然是一个险恶的陷阱,身上禁不住冒出冷汗来。
他在燕京多年,当然知道燕京的权力斗争极为残酷,韩玄道虽然身为内阁成员之一,户部的最高长官,但是每走一步却都是小心翼翼,若是栽在金钱坊的手里,自己真是万死莫赎。
后怕之时,对于金钱坊更是深恶痛绝。
看了韩漠一眼,不由对自己这位堂弟颇有几分感激,若不是韩漠这次出面,自己在金钱坊的威逼利诱之下,未必便不会做出后悔终生之事。
“三哥,金钱坊在这里很久了吗?”韩漠忽然问道。
韩滨想了想,才道:“也就两年多,开张之日,这金笑佛亲自找到我,送了厚礼,更是请我在开业当日捧场,所以……!”
韩漠微微点头,喃喃道:“用心良苦啊!”
忽听后面马车声响,一辆马车飞快地驰来,在二人身边停了下来,赶车的却是杨老六。
韩氏兄弟对视一眼,都有些奇怪,瞧着杨老六笑眯眯的脸庞,也看不出是要过来寻仇的啊。
杨老六撩开车帘,头上包扎着绷带的金笑佛从马车上走下来,走到二人的马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三少爷,金笑佛不懂礼数,冒犯了三少爷,实在是罪该万死。您大人有大量,还望不要和我这条狗一样的东西见识,三少爷但有所命,我金笑佛定当竭尽全力,这以前的恩怨,还望三少爷就此揭过!”
韩滨更是奇怪,这金笑佛变得也太快了吧。
韩漠眼眸子泛起冷意,他凝视着金笑佛,片刻之后,才一指流晶河,淡淡道:“三少爷的意思也很简单,你金钱坊处心积虑对我们三少爷下圈套,这火气只能用水来息。这是流晶河,你跳下去,我们三少爷或许能解解气!”
金笑佛嘴角抽搐,但是仅仅犹豫了一下,对着韩滨一抱拳,走到流晶河边,竟是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两岸的行人和画舫上的人都禁不住向着河中望去,都看到了白白胖胖头上缠着绷带的金笑佛在水中。
韩漠叹了口气,喃喃道:“金笑佛背后,果然不是一般人!”
金笑佛主动来道歉,甚至跳进流晶河里,这当然不是他自己想这样做,能够让金笑佛甘愿受摆布的人物,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派金笑佛主动前来道歉,那更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这幕后之人,非但心机深沉,而且忍性十足,如果是敌人,那也一定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
……
韩氏兄弟沿着流晶河继续前行,虽然自东入春时节寒意未去,但是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声中,那阵阵寒意不由然地就被驱散。
正行间,陡听耳畔传来一个极轻的声音道:“两位大爷要看好玩意吗?”
韩漠转头去看,只见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处小巷口子,小巷内昏暗冷清,此时却有一个身着黑色棉衣头戴棉帽的人站在巷口,他那帽檐极低,遮挡住了大半容颜,露出一截子长满胡须的下巴。
若不是那人出声叫喊,一般人还真不注意那里有人。
见到韩氏兄弟勒住马,那人就像变魔术一般,手里忽地多了一个东西,却是一个木雕美人,临近楼子的灯光明亮,照在那木雕美人上面。
这木雕美人完全以木头雕刻而成,上面喷洒了彩绘,婀娜苗条的身姿,流畅的曲线,看起来惟妙惟肖,下面是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的小木棍撑着,那小木棍也就二指来长,木雕美人临空而立,就像站在木棍上一样。
“两位大爷且看!”那人声音显得颇为恭敬,只见他在木雕美人身上按了一按,也不知道触动了哪里,那木雕美人顿时便翩翩起舞,木雕的肢体乍一看去,竟然显得很是柔和,灯光之下,当真如同仙子起舞,好不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