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赵武放心不下的还有一事,那便是华严寺里的金人暗桩。季大均早已将寺里的详情打探的一清二楚,剃度的和尚一共有六十余个,半数皆是潜心修行的有道高僧,整rì的打坐悟禅,切磋佛家经义,探究无边的佛法。另外一半的和尚便是些掌管寺中琐事的,干些粗活的,烧火做饭的,专司照料高僧们的rì常生活起居的,平rì里,虽说也是早课晚课的,念诵佛经,礼佛朝拜,但其主要jīng力还是在做寺内事务,真心研习佛经的不多。
那三个金人暗桩便是藏身其中,明着里做些rì常琐事,与那些个和尚无异,暗地里瞭望虎威军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虎威军出动,便以约定的暗号示jǐng,叫散在山下的暗桩一个接一个的传递消息,却是在很短的时辰里便将讯息传递至义棠镇。义棠镇里的暗桩再快马传递与介休的同伴,最后才报到介休金人军中。事先有珍珠大王的手谕,叫石家奴以此为消息源来做战事安排,介休的金兵不敢怠慢,得到消息便设伏袭击,一时间倒叫虎威军折损颇多。[..]
直至赵武来到此地,设计反伏击,叫石家奴对华严寺里的暗桩起了疑心。便在义棠镇外扎下步卒大营,与义棠镇遥相呼应,便叫这华严寺的暗桩用处大减。渤海人梅觉献计叠坝蓄水,没淹了灵石,却把义棠镇冲毁,叫金人苦心经营的一条传递线路,从中间掐断了。总不能明晃晃的在泥泞的荒无人烟的泛水区域里,突兀的站上个把人,等候讯息吧?
这叫华严寺里的海空和尚焦急万分。好在大水过后,虎威军并未来袭介休,倒叫海空和尚没有什么信息传递与介休。虎威军三番五次的把俘兵解与介休金兵,那介休军三次押解百姓,与虎威军交割,又拿粮草、赶着几千马匹交与虎威军,可叫海空尽收眼底。难怪灵石介休罢战休兵已近半月,却是两家有了什么默契?这个消息可要尽快叫珍珠大王知晓。只是海空和尚一人独在寺中,却是如何传递消息?算算时rì,这几天西京该有人来带来新的将令了,却是不能弃了这和尚的身份,独自去西京禀报。
季大均几次观察,只见那海空一人以砍柴为名传递消息,又觉得只一人潜伏却是不合常理,便不敢断定华严寺里究竟有几个金人暗桩隐藏。“若是在下使人潜伏,至少要有三人相互掩护策应,以防万一,最不济也要二人在一起,以防不测。”季大均按常理推算着,却是真真的只见海空一人,从未瞧见他人暂代。“若是只拿海空一人,只怕是打草惊蛇,叫幕后黑手隐藏的更深。”
赵武见季大均无奈,情急之下便yù直捣华严寺,将和尚尽数拿了再一一问讯,连忙喝住。“最好的法子便是进到寺中,暗中搜寻海空背后的主谋。”赵武告诫季大均,“对待虔诚信佛的得道高僧,百姓信众,不得叨扰,切莫坏了虎威军的名声!”
“可在下对佛国诸事一窍不通啊!如何进得寺中,又能暗中查访?”季大均无计可施,只好求救于赵武。
“这个不难!便拣几个手下,随赵某去华严寺进香,便可窥得真貌。”赵武也是无奈,只好亲自走一遭,会会华严寺里的‘真佛’。
“拣几个汝的手下?说的轻巧,小将军的安危直接关系着虎威军的生死,汝的手下能担待得起?”石竚yù带人与赵武同去,季大均以为不妥,便与石竚计议,要尽带虎爪们前去,却引来石竚的不满。
赵武闻听窗外二人的争吵,连忙出了房门,瞧着这二位。一个是身居险要的虎爪监正,在军情司下也是职同哨校;一个是卫哨哨校,官职虽小,却是连那些军将旅将也要让其三分。皆是只听小将军将令,对余下诸人不管不顾的主儿。“吵什么?”赵武冷冷的喝道,“又不是去见老丈人!带那么多人手干什么?进得庙门,只汝二人即可,余下的扮作随扈,尽在山门外守候,休要惊了高僧的清修。”
赵武悠然自得骑在马上,手摇折扇,四下里欣赏着汾水两岸的景sè,俨然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打扮。石竚依旧贴身伴当的装束,寸步不离赵武左右。季大均扮作随行管家,一路上招呼一行人马,驮着各sè礼佛物什,往华严寺而去。
此山虽不是名山,却也原本有名,只是缘有了华严寺,却叫当地人也忘了山名,只呼华严寺便可,无人问及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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