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收拢来,倒是快得很,得马一千余匹。余下的便在兵士手里征来,折成银两,还要做些验点之事,切莫拿了老弱疲马,叫虎威军退了回来,又延误些许时rì。那虎威军使者早已言明,皆要七八岁的熟马,老了却是不行。
“这千余匹战马便请先带回去,先放将领与毛毛可回来,三rì,三rì后再交割余下的马匹。”管钱粮军资的金人执事哪里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想那在东京汴梁时,一切粮草军资皆有宋军的转运使筹措,供给本军。哪个宋兵不是在金人面前畏手畏脚的,任凭金人指使?现如今可倒好,乾坤倒转了!却要叫爷爷受这厮的欺凌。这金人执事一见水苇便是头大得不得了,巴不得其早些离开介休,便意yù叫水苇带千余匹战马先回灵石。
水苇焉能不知金人的心思?略作思索便应了下来。“那好!某家便暂回灵石等候,尔等可是要快些个,休要惹恼了爷爷,叫汝家兵将受苦。”
这金人执事哪里不知宋人对金兵的仇视?多叫兵将在虎威军里呆上一rì,便是叫其多受一rì的苦,这却是没什么好招法,总得让某家把马匹筹齐吧?
他哪里知道虎威军是怎样对待俘兵的?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水苇也是不怀好意的恫吓之,却叫其快些,莫要耽搁时rì。
“先交割了千余匹战马,便索半数兵将?”赵武闻听水苇之言,情知金人不会耍什么诡计,却动了戏弄金人的心思。“那好!便将那蒲察兀鲁与毛毛可们交还金人,余下之人待马匹足了数再交割。”
赵武若有所思的望着季大均,“告诉金兵,石家奴割舍不下钱财,暂且交换这些许人等。”
季大均会意的点头应下,按赵武的意思晓谕金兵。
蒲察兀鲁回到介休,见到石家奴便扑倒在地,哭诉战况。俱是道些虎威军如何使诈,战船怎样厉害,步卒不死命拼杀,以至于兵败灵石,被俘者甚众。
石家奴自然是好言安抚,以宽其心。这蒲察兀鲁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便将在灵石的所见所闻一事不漏的说给大王。
“虎威军对步卒要优于骑兵,皆是因阿里侃挞与之交好而生。步卒与马军在一处监押,吃食却是不同,喜食米便与之米,愿吃面便烧面与之,简直便如一家人一般。而对金人却是不管不问,怒目相向。
近rì里,一些步卒还叫虎威军引着四处观看,却是不知瞧见了什么?皆是欢天喜地的,嚷着要投虎威军,为其效力。便是那阿里侃挞也多次与虎威军主将会面,谈些什么,某却是不知。只是见阿里侃挞神态自若,一副轻松的样子,着实叫人生疑。
据某所知,步卒里的宋国汉人,尽数yù投虎威军。便是那有家小在北地的汉儿们也心生恋恋不舍之意,懊悔有家室拖累,不然的话,也尽数投了虎威军。”
“哦!”石家奴闻言不禁大怒,“难怪虎威军意yù以人换马,然提步卒之事。却是尽数投了虎威军!这,这,岂有此理?”
“大王息怒,某也是听说、旁观,不比阿里侃挞身临其境,有些事还要大王听听他人如何说,便见分晓。”蒲察兀鲁生怕石家奴对自己生疑,便留下些回旋余地的说道。
“哼!忘恩负义的东西,平rì里某家待其不薄,缘何心生贰心?”石家奴恨意难消,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大王不如舍些马匹,将阿里侃挞换回,问问便知。”
“有那些马还不如留着杀敌用,拿来赎回个怀有贰心的jiān细却是白白的靡费某家的钱财。”
“那阿里侃挞可是对介休城里的详情尽知啊!若是叫虎威军得了去,唯恐对大王不利。”
“怎么?依汝的意思却是要将其换回,以防其带虎威军来袭?”石家奴颇有疑虑的问道。
“将其赎回,总比放其归虎威军要好些,说不准还会问出些虎威军的底细。”蒲察兀鲁暗示石家奴,可从其嘴里掏出一些灵石的军情,强似那些个暗桩细作刺探的情报。
石家奴瞧着蒲察兀鲁,猛然一惊,这家伙意yù何为?会不会是使了离间之计,置阿里侃挞于死地?某家素闻这二人不睦,别是假借某家之手,yù除之而后快。罢了,罢了!还是将阿里侃挞赎回再问个清楚吧!若真如蒲察兀鲁所言,再杀了他也不迟。